好。”
王国舅是个面目阴柔的男子,容长脸柳叶眉,瞧着有些女气,他已年过四十,依旧面色白皙柔软,鼻下连胡须都不长一根,整个人面容白净得如同剥了壳的鸡蛋,想来年轻时也是个非常罕见的美男子,此刻他面上一点笑意也无,冷冷地看着韩逢。
身后,钱不换施展轻功,踏水而来,轻巧地落入亭中,将怀抱着的韩逢的鞋袜扔在韩逢脚下。
王国舅慢悠悠道“你就是韩逢”
韩逢微笑道“是。”
王国舅往后一仰,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韩逢,“长得不错。”
韩逢道“多谢国舅夸赞。”
王国舅笑了一下,他一笑便露出了满口银灿灿的牙,如刀锋一般,细声细气道“你这样的货色在楚云楼卖上个几夜,十万雪花银也不成问题了。”
韩逢波澜不惊,干脆靠着亭子坐了下来,用衣袍下摆慢慢地擦拭小腿和脚上的水渍,“国舅爷就只为这十万两动的气”
王国舅抄起手边的瓷碗砸了过去,韩逢不习武,反应也不慢,偏头躲了过去,穿起了鞋袜。
王国舅常年的无比暴躁,这几年性子才平稳了许多,因为事事都顺着他的心意,所以没有地方发他内心的那一股邪火,如今见韩逢的做派如此挑衅,当真是气得要发狂,对钱不换道“给我把他扔下去”
钱不换风一样地过来,抓了韩逢的腰带就要将他扔下去,韩逢只说了两个字“玉卿。”
王国舅立刻脸色大变道“住手”他整个人都从位置上跳了出来,面容惊骇到了极点。
九游堂内,林府仆从过来结算药费,看了药方,嘀咕道“这么好的药,该用掉少爷多少家私”
药童笑嘻嘻道“林大人还差这点银子吗”
仆从瞪了他一眼,也不能说自家大人其实也挺穷的,憋了回去,别扭道“不差这点银子,这也是不该用的。”
两人年岁相仿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
金大夫忽然放了笔,对林府的仆从道“这位小哥,你过来。”
林奇人在户部忙着算账,太后的千秋节已经开始筹备,户部的银子又是四分五裂地要集中起来,哪里能抠,哪里能省,全都是一笔又一笔难算的账。
齐甚君瞧他算得皱眉,不禁感慨道“怎么没有人给太后千秋节捐点银两呢”
“不要胡说,”林奇笑看了他一眼,“千秋节是喜事,与筑河堤是不一样的。”
“哎,我也就随口说说。”齐甚君又低下了头。
“公子”
似有熟悉的唤声传来,林奇抬头望去,却是他派去药房结算费用的侍从满脸着急地跑来了。
玉卿这个称呼,王国舅数年未曾听到了,乍然听到,犹如惊雷一般,他死死地盯着韩逢,从银灿灿的齿缝里挤出了话来“韩逢,我要活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