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榕婷伸手牵住柳柔雅,“宫里就你跟我关系最要好了,我若受了委屈不找你哭找谁呀不过雅雅所言不无道理,行事前我定会考虑周全。”
柳柔雅反手握住叶榕婷,无奈道“你们闹归闹,我也不插手,但婉儿还小,你不能折腾她,知道吗”
“知道了。”叶榕婷嘴上这么应着,心里却有了另外的打算,得亏了柳柔雅的提醒。
就这样被叶榕婷算计上了,江初唯不但丝毫不知情,还在自己宫里睡得踏实,香巧在寝殿熏了安神香,到夜里外面下起了雪,江初唯一点察觉都没有,更别说窗外何时坐了个人,一动不动地守她到天明。
风雪潇潇,周瑾辞坐在寝殿窗外的台阶上,单腿屈起背靠着雕花圆柱,左手受了伤搭在身侧,另一只手抵上膝盖撑着下巴,桃花眼半眯着眺向远方。
眸光深沉,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白狐缩成一团蜷在他脚边,眼皮耷拉着困到不行。
这么冷的天,爹爹干嘛非要守着娘亲还是偷偷摸摸见不得人。
没过多时,周瑾辞肩上已经凝了一层积雪,他小心地拨到手里,搓揉成小雪球放到屋檐底下。
俯身去仔细打量,眉眼清透,笑意浅浅,终于露出了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天真表情。
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
也是这么一个雪夜,那天是母亲的忌日,他从亲王府逃出来,独自在街上溜达,到夜里走不动了,坐在一人家后门的台阶上休息。
“嘎吱”
紧闭的大红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周瑾辞闻声转头,看到一少女提着灯盏探头出来,暖黄的光笼在她莹玉的脸上,眉眼如画,唇红齿白,好看极了。
一时看愣了神。
少女亦是看到了他,呆了一瞬,问“你不冷吗”
她的声音也好听,甜软带着娇气,却不腻。
周瑾辞摇头。
“还不冷脸都白了,”少女从袖口摸出一个手炉,也不管他接不接受,硬是往他怀里塞过去,“别冻坏了,这个给你。”
周瑾辞性子使然,从不会随便接受别人的好意,但怀里的小手炉很暖很香,一旦沾染就舍不得放开,他小小声道“谢谢。”
“相逢即是缘,”少女甜甜一笑,眸光闪烁,迫不及待,“我们来堆雪人吧。”
原来她是偷偷溜出来的,没想到会捡到了个小少年,索性邀请了一起耍雪,多一个人也更有趣些。
那一夜他们玩得很好,堆了一个很漂亮的雪人,周瑾辞一辈子都忘不了。
但她却统统不记得了。
眼底的天真瞬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冷。
小白狐明显感受到了杀气,却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脖子已经被掐住,周瑾辞将它提到半空,眼眶猩红地盯着它,“她那般喜欢你,你竟下得了手”
小白狐不敢出声,用小爪子扒着周瑾辞的袖袍。
爹爹,我是雪团,你的大儿砸呀
“不过”周瑾辞突然冷笑一声,“她这一世不会喜欢你了。”
小白狐顿时毛骨悚然,好想念甜娇娇的娘亲。
周瑾辞一松手,小白狐掉进了积雪里融为一体,他瞥了它一眼,转身继续堆雪人。
冷血无情。
小白狐人间不值得。
周瑾辞的重生跟江初唯不一样,他先她回到这一世,却不记得自己是死而复生,只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总有个声音不断响起留在宫里等她。
直至江初唯重生回来,他才忆起了前世的一切。
江初唯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