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是有点道理。”中年男子点点头,这回把身子坐得直了些,一旁的美人也识趣地不再打扰。
将他的反应收在眼底,赵高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弯起了一个弧度,继续道“相比诱之以利,以性命相胁却是下策。在下不答应必伤及性命,如此先生少了一个称心可用之人岂不可惜可若答应,却也仅仅是迫于威势,非但不会诚心为先生做事,恐怕还会心生不满。留在先生身边只是徒增个威胁,迟早先生还是会杀掉在下。”
瞧着眼前的小兄弟,也不过十三四岁,却能以少年微末之身侃侃而谈,且临危不惧,说辞条理清晰,中年男子越听越觉得自己没有看走眼。
当然,比起这些更重要的是这个小兄弟坦诚
只是光有这些还不够,所以他又接着往下问道“既是如此,那小兄弟看今日之事该如何解决”
赵高见他如此配合并没有大意,顿了一顿,一个呼吸之间,飞快地理了遍思路,心里有了计较,方再次叠手诚恳地说道“倘使今日先生能放了在下,足见胸襟度量非常人能及,在下当然诚心拜服,往后但有差遣在下定会竭尽所能。只是入府做门客一条,在下还是不能从命。”
前面说的倒是让中年男子很受用,可是说到后面,那意思不还是不打算入府中年男子心中隐隐有些不快,敛了笑意沉声问道“为何”
赵高长长一段话说下来,便引得中年男子情绪几番起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男子瞧着外干表虚像个草包,其实内里却隐隐透着一股子狠劲与精明,绝对是个在庙堂之上也能游刃有余的狠辣角色。凭赵高现下就想要将他哄得服服帖帖,无异于痴人说梦。
当然,放弃说服索性等死一途也是不可取的,他能做的不过是硬着头皮勉力一试,在力保自己的小命不丢之余,若能为自己争取那么一星半点的主动权,就再好不过了。
“在下那点小伎俩皆是从琅环阁藏书里看来的,最后一局能侥幸猜中,无非是想起书中所言,表面上看准了,实则已至极限。换作下次,只怕再没有这样的好运气。若能容在下留在太史府多看些书,以后但有吩咐,绝不会让先生失望。”
“小兄弟莫不是那太史府掌书不成。”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太史府啊那太史府一向是中年男子最不屑的地方,不过那里同样也安插了他的眼线,把小兄弟放在那里,似乎也没什么不妥,或许关键时刻还能起些作用也未可知。
嘿,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竟然不知不觉被小兄弟牵着鼻子考虑起了他的提议,真他爷爷的窝囊
中年男子想到这里,阴晴不定地看向赵高,却见对方一副无害的神情,顿时心头上的那点火苗子也被兜头浇灭了。也罢,就做一回文雅的好人,便宜了他。
“好罢,小兄弟如此说,我也不想再勉强,可总该知道小兄弟叫什么罢”
此话一出,赵高便知道自己成功了。不过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尚还准备了好些说服男子的理由,还没等说出来,他竟同意了。
当然他也不觉得自己今日随随便便说了几句话,日后就真的能甩掉这个麻烦,所以如实道“赵高。”
正当此时,王宠、张先谈话的声音自楼道口处响起,赵高闻声下意识看去,与此同时他二人也正看着这边的他。“小兄弟的朋友”中年男子不咸不淡地问道。
赵高点点头。
中年男子突然想起被冷落在一旁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