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那些个花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绝对可以向赵王保证天天不重样。
也因为他们私底下这层默契的关系,他在朝中的地位稳如磐石。
可以说,“郭开”二字在赵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四五岁的孩童都争相传唱“臭鸡蛋,稀巴烂,抵不上晋阳的馊稷饭”
他是晋阳人,那“晋阳馊稷饭”正是在拐弯抹角的骂他,可见此人是个什么货色了。
更有连赵国人都还不知道的,这郭开今后那是大有作为,赵高虽不清楚其中原委,但是大致知道赵国就是亡在他的手上。
所以此人俨然是和那真正的赵高齐名的人物。
他俩一个亡了秦,一个绝了赵,都干得极漂亮。
如今这般,二人共处一室,全然是两大奸臣在此“会晤”,就差为“搅乱邦国内政”达成友好共识了。
是以想到这些,赵高额头青筋跳了又跳。
多年以后赵国亡去,赵高回忆起他二人别开生面的见面场景,都还唏嘘不已。
“你怎么在这里”郭开看着赵高,神色阴鸷地问道。
“是二三小哥传赵高进来的。”赵高如实道。
这时候郭开才想起,适才战得正酣二三进来问了句什么话,自己也没有听清,好像是点了个头。
此时屋子里沉静得可怕,那错金侍女铜灯照在人身上,将地上的人影照得老长,偏巧外面有风灌进来,将火苗吹得一明一灭,那气氛就越发沉抑起来,若是换一个人这么在郭开面前杵着,早吓得双腿打颤了。
也亏得赵高好心态,微微低着头,镇定地等待着。
郭开叹息一声,沉沉道“算了,你走罢。”
赵高有些意外,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了不过面上无波无澜,淡淡道“诺,赵高告退。”
谁知没走两步又被叫住“你等等。”
赵高平静地转身,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问“上大夫还有何吩咐”
“适才我说的话你听见了”郭开的语气很平淡,可偏生就能带出那种诡异的效果。
赵高一脸茫然,喃喃问道“适才上大夫说话了么”那错愕无辜的样子郭开看了也以为自己真的没有说出声。
这时候,好巧不巧从内室传来一声撩人的嘤咛,郭开心里那团火噌地一下又烧了起来,他也懒得再看赵高,急急扯了那原就松松垮垮披在身上的衣服,浩浩荡荡地杀进内室,要再大战它个三百回合。
赵高从里面出来,抬头望了望天,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心道好险。
之后回太史府瞧着离下午上工还有些时辰,赵高便先去了琅环阁。
娃娃中午没等到他来,便安静自觉地在那里看哦,已经睡着了,原先还觉得“老怀”甚慰的他,顿时无语凝噎。
不过他看着娃娃睡着时褪去了一身的精明气,一只小手放在肚子上,一只还不忘拿着书,嘴巴一张一合的模样,像极了肚子长了细毛懒洋洋,毛茸茸的小兽,看起来憨憨的,不觉嘴角漾起了笑意。
赵高随手拿起他以前送给娃娃临时记东西的木片,发现正面都还写的是些正经的反思,比如
我闻燕王哙效法尧以天下让与许由将国柄交予子之,深以为愚不可及。诚然为政之道亘古不变,但小高曾说过,为政之法须因时而异,用在这里,我觉得很贴切。如今邦国的天下已经异于唐尧时的天下燕国要变法,当从
可赵高无意翻到背面,见上面草草刻着孔夫子虽然很迂,但有些时候也很可爱。
“可爱”两个字是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