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公公还是有些担忧,就算海内安定,那也无关他二人。
停顿了许久,他最后问“非圣上不可吗”
韩悯重重地点了一下脑袋“嗯,非傅询不可。”
他把头靠在杨公公的肩上,用脸颊蹭了蹭衣料“干爷爷,不是他的话,我会一辈子都不快乐的。”
杨公公揽住他的肩。
韩悯也不确定,杨公公会不会执意反对,要是这样,只怕还有得磨。
他小声道“要是不成的话,我就得天天以泪洗面,哭干了眼泪,就变成蝴蝶飞走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又过了一会儿,杨公公叹了口气,最后道“你自己喜欢就行。反正再过几年我就死了,你再怎么胡闹我都看不见了。”
韩悯转忧为喜,笑着道“不会的,不会的,干爷爷长命百岁。”
翌日,韩悯仍要进宫当值。
批完奏折,正休息时,他就把这件事跟傅询说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真是太险了。”韩悯歪在凭几上,拍着心口,“我还以为干爷爷不会那么容易就同意的。”
傅询帮他揉左手,捏捏他的手指,淡淡道“他是不舍得看你哭。”
韩悯笑了笑,坐直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那你呢”
傅询却道“我很喜欢看你哭。”
这是什么话自己都哭了,他还不心疼,还喜欢看
韩悯不大高兴地瘪了瘪嘴,重新倚在凭几上,然后才反应过来傅询说的是什么。
双眼通红,抽抽噎噎的那种哭。
沉默许久,他最终憋出一个词“衣冠禽兽。”
傅询的手指暧昧地穿过他的指缝,插进去,扣起来。
韩悯不觉,仍然道“亏我还在干爷爷面前维护你了。”
傅询笑了一声“你怎么维护我的”
“我说是我先动心的,让他不要怪你。我真是天下第一好人。”
“是你先动心的”
“是啊。”
傅询再问了一遍“怎么是你先动心的”
韩悯不服,反问道“怎么不是明明就是我,昨天也是我先主动的。”
“什么时候”
“我从桐州回来之后就发现了。”
傅询轻笑“是吗”
“是呀。”韩悯抬手,摸了摸他左边眉尾上的细小伤疤,“就是我帮你画完眉毛那个晚上,也是我束冠的前一天晚上。这个日子挺好,我一动心,就可以做成年人做的事情了。”
傅询不再说话,韩悯还以为他是说不出话来了,得意地翘了翘脚。
再待了一会儿,韩悯撑着手要坐起来“休息够了,继续批折子吧。”
之前傅询的手还没好,是韩悯帮着批的折子。如今傅询好了,却也习惯两个人一起看折子了。
韩悯在案前坐好,挽起衣袖,拿过一封折子。
“谢岩的,那应该是新法推进的事情。”
他将折子翻开,傅询也不看,只是瞧着他。
韩悯转头“怎么了”
傅询却仿佛没有条理地说了一句“我开始习武的那个冬天。”
“啊”
韩悯想了想,他与傅询自小就认得,傅询这个人小时候怪懒的,还是个小胖子。
后来有一年冬天,腊月里,韩悯忙着帮家里人挑选零食,置办年货。再等年节时见到傅询时,忽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