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直被拎着也不是办法,人面鸟有把猎物聚集起来共食的习惯,我不想办法脱身,最后可能要面对一群怪物。
在空中摇摇晃晃吹了会儿风,我想着让它再飞一段时间就跳下去。以我的体质,只要不摔碎应该都没有问题。但是会摔成什么样,只有凭运气了。
黑暗中突然飞出一道凌厉的刀光,劈在人面鸟细瘦的腿杆子上。
它受了重创,身子歪斜,“咚”一下撞在锁链之上。
我不可避免地受到波及,跟着撞成头昏眼花。
领口一松,是它的爪子承不住重量,在半空把我放开了。
失重感袭来,我惊呼一声,伸手要去抓住东西固定身体。然而四周的锁链极粗,手指从粗砺的表面磨过,没有着力点又滑开去,坠入深渊。
下坠的过程依旧会撞上锁链,经历了几次我就感觉身子都快断成了两截。突然有个人扑来把我抱住,缓解了撞击。
我一个哆嗦,张口欲喊,腿上又是狠狠一撞。于是话语化作痛呼,我下意识扣紧了他的肩膀。
“这里离地面不远。”对方的声音被风拉得有些失真,传到我耳里变得模糊不清。“抓紧我。”
我眼眶微热,闷油瓶身上绑着手电,光线劈开地底的迷雾,我看见地面愈来愈近。他紧紧护住我的脖子,把我的脸往怀里压。我用力挣开他的手臂,反客为主地抱上他的脖子。
触到地面的一瞬间我失去了知觉,连之前被撞到的部位都感受不到疼痛。背后好似撞到了尖锐之物,快而剧烈地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没有昏迷,是身体在那瞬间自动进入了自我保护的状态,封闭了五感。所以我恢复意识后整个人还是懵的,无知无觉,好一会儿才能感到有热乎乎的东西从嘴里,鼻子里涌出,淌过脸颊。
眼前一片黑暗,我以为是手电熄灭了,然而过了很久,视线里渐渐渗进了光,我意识到是我刚才看不见了。
视力开始恢复,耳朵里仍旧嗡嗡作响,但也能听见声音了。
闷油瓶撑在我身上,拿电筒扫着我的眼睛,我被晃得睁不开眼。想说话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声血堵住了喉管,不断漾到嘴里,仿佛一张口就会争先恐后地漫出来。
痛觉也开始回到身体上,我全身都散了架,感觉自己的肢体摔散了一地,神经却还能连通大脑,继续带给我痛苦。
我一口一口地咳着血,直到把满胸膛的血都吐干净了,才发出声来“我是粉身碎骨了吗”
“没有。”他答道,“断了二十多根骨头。”按了按我的肋骨,“也许更多,已经在愈合了。”
然后他托住我的后脑,把我上半身抬离地面。我脊椎也受了重伤,没有力量坐直,只能软软地挂在他手里。
闷油瓶从我背后拔出一根骨头,它尖锐的一端从背后捅进去,几乎穿透了我的身体。
他看了一眼那根鲜血淋漓的骨头,丢到一边“不是人的。”他好心给我解释,“也许是什么大型动物的腿骨。”
这种地方的大型动物我有气无力道“真恶心,不会感染吧。”
然后借着光看了看他“为什么我断了二十根骨头,你看上去却一点事都没有”
他沾了水给我擦脸”摔下来的时候你垫在下面,多承受了我的体重。我被你护住要害,所以没什么事。“
我对坠落的过程几乎毫无印象,只有十几秒的时间,什么反应都是本能的。生死关头居然没有蜷缩起来保护自己,我也很不可思议。
身体自发地恢复,因为受伤太重,这次的修补格外强烈。我能感受到心口源源不断涌出暖意,流向四肢百骸。龙珠的力量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