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变老确实是张家的原因,却不意味着他就能百毒不侵。”医生慢悠悠道,“不过张起灵很特殊,死亡不是他的终点。就算真的救不了了,张家不灭,他就不会消失,变成怪物也不过是舍弃一副皮囊。”
说得很神秘,不过月家也不寻常,所以我反倒能理解一点“张家肯定也有类似血脉传承之类的东西,才能延续千年不灭。”
只不过那样传承下来的人,到底是不是原来那个,就不得而知了。
譬如我,在失去记忆的空白期里经历远古的神祗的生命,影响是免不了的,所以我现在也无法确定我到底还是不是我姐记忆里的月忆年。
我思绪跑得有点远,拉回来后又想起一个问题。张家不灭闷油瓶就不会死,可是张家早就湮灭了啊。
我把疑问抛出来,医生诡异一笑,转而问收拾妥当的陈皮阿四“是谁教你在身上种蛊的”
陈皮阿四的眼睛已经恢复了视力,却习惯性地眯起来,眼珠塞在疤痕下见不得光似的“我在广西呆过,那边的苗人会这个。”
医生道“我对蛊术稍有涉猎,能在活人身上种尸蛊还保持不死已是功力高深,你自个情况也清楚,大小伙子驱蛊都要去半条命,你剩一口气还能撑住,这等手段哪是随便遇上个人就使得出来的。”
陈皮阿四彻底合上眼“我不能说。”
我戳了她一下“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你追问了有什么用,想拜师吗”
“哈,”医生说,“拜师”
语气颇为惊奇,好像我讲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我莫名道“不是你说稍有涉猎,难道不是想认识高人多了解一下”
医生吸了口气,面对我正色道“小年糕,我得告诉你,稍有涉猎和略懂皮毛都是谦词,一般我这么说的时候,潜台词就是以老子的水平尔等凡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我“”
她又转向陈皮阿四“你不说就算了,不过那确实是高人,实力恐怕已近仙,才能保你一口气不散。而且,”她抬起手,掌心浮出一道血红图案,“医蛊卜不分家,那人留你一命,或许就是提前埋线,要让我今天从你这拿到方子。”
医生的能力已经让我见识大开,可是听她口气,似乎还有个厉害人物在背后操控一切,顿觉自己陷入更大的阴谋里“你找得出人吗”
她默默望着掌心,片刻后,红光一闪,那图案渐渐隐没下去,手掌恢复如初。
“我非神仙。”她没有说能与不能,“不能窥见一切布局,顺其自然罢。”
医生选的路不好走,不,不好走已不足以形容了,那根本就没有路。我和陈皮阿四身手都敏捷,爬上爬下倒还过得去,只有医生好似天赋点都加在了脑子上,行动力惨不忍睹。
我当然不能指望陈皮阿四怜香惜玉,只好时不时拉她一把,自己也累得够呛“你不是能耐大的嘛,飞过去啊。”
她气喘吁吁,妆都要花了“不、不行,那种能力不能随便用。”
“你用的还少吗”
“不一样,”她喘匀了气,给我举了个例子,“你打碎一只碗,把它粘起来和把它还原成打碎前的样子,使用的能力是不一样的。前者还是物理方法,后者已完全是另一种概念。”
就相当于用蛊,卜算,打鬼,这些都是凡人可以学会的东西,一旦脱离这个范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哦,原来你还是个人啊。”
她瞪着我,眼睛圆溜溜的,瞳孔又黑又大,看上去不像正常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