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长虫周身红色,黑暗中正是血龙游走的模样。
医生呢她身上可不会发光,我把手电调到最亮,然而光线只能照射出十米左右。地面浮出雾,把黑暗之外的所有事物悉数吸收进去,什么也看不到。
我突然生出一股邪火,把电筒丢给胖子,自己摸黑靠近了逐渐远去的红色斑点。
这一刻我好似被什么控制了,居然并不觉得这些蚰蜒有什么可怕之处,只想知道医生的目的。
干脆的骸骨被踩碎了,发出一点声响,我不管不顾地往前走,渐渐地适应了黑暗,居然能看见一点东西。
蚰蜒的模样还是又长又红的一条,倒是医生的身影显现出来了。
她的衣服变了样子,是一件大红的华服可我再去想的时候,却记不起她来的时候穿的是什么了。她的个人风格太过强烈,会叫人不由自主地忽略了外在,只看得见内里的灵魂。
医生的背影融在点点斑红之中,地底吹来的风灌注了袖子,翻飞成蹁跹的蝴蝶,她就这样轻盈地飘向了深处。
裂谷响起悠长的号角,视线尽头出现一座巨大的青桐门。足有三十米高,那巨型蚰蜒在门面前倒显得娇小起来,人站在它面前就更加渺小。
封门的兽皮与人皮脱落了,纹路间塞满了黑色的血块。
医生站在门前并不动作,那些蚰蜒便自发地爬上去,开始清除缝里的血块。
哪怕过了千年,浓烈的血腥味依旧充斥着这方空间,我本该感到恶心,此时却麻木得无知无觉。
陈皮阿四也赶上来,一身的煞气,我望着他,分明感觉到他在看吴邪的时候有些柔软了,那大概是他最后的一丝人性毕竟到了这个时候,他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算不得人类。
“他俩中了幻觉,”陈皮阿四告诉我,“不会记得我们出现过,只知道那些怪鸟突然都飞走了,前头出现更恐怖的东西。如果不想死,就会乖乖离开这儿。”
我答应了一声,这倒是与我印象里的发展对上了,显然吴邪看见的也并非全是事实。回去之后我当真得问一问尹若澄这些记忆是从哪得来的。
随即我又捕捉到陈皮阿四的一丝微妙表情“怎么了”
他道“青铜门后是另一个空间,活人进去了出来的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东西。”
我心不在焉说“无妨,我进去过类似的地方。”
他便不再说话了,而我心系医生,也没有功夫去考虑自身的情况。
蚰蜒腿多,动作极快,几乎是刚漏出一道缝隙的同时,大地就陡然一震,那道缝隙显而易见地扩大了些许。
这动静比医生方才驱除人面鸟还要浩大,我手腕一烫,被一股力量牵扯着往前踉跄两步,差点撞上医生后背。
我下意识道“你搞什么,别突然吓人好吗”
医生却面色凝重说“这不是我干的。”
我“”
她仰头看了看高大的青铜门,一袭血衣无风自动,她面对着黑洞洞的缝隙,轻声说“是在门里面,有另一个人开启了天宫。”
裂谷无风,我却蓦然一阵恶寒,忍不住左右环顾。
死去的枯木盘亘在脚边,如一具干枯的尸体。
远方隐隐有号角响起,是阴兵借道的声势,我不想和那帮长脸的怪物对上“现在如何,是进去会会那位朋友,还是离开这里。”
“当然是进去。”她冲我招手,“门后有一段虚无的空间,人间灯火是点不亮的,我给你的摸金符呢”
犀照通灵,没有在死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