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亮光让人眼睛发酸,初墨不停地眨眼,是在表达好奇和疑问。
没人回答她,吴邪似乎还没缓过神,怔怔看着闷油瓶在四周巡视检查。我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一起去看石棺。
石棺盖子移开,露出里面,手电光打进去,里头干干净净,只一个幽幽的小洞躺在中央,不知又通往哪里。
疗养院机关复杂,先是三楼柜子里有一条暗道直通地下,再是地下室摆一条石棺,现在石棺里亦有玄机,他看上去已经不能思考了。
闷油瓶巡视完,又走回来,直接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那态度真是理所当然到了极致,吴邪控制了自己很久才能回答“说来话长了,你”
他一开口便溜出一大堆问题,闷油瓶没有任何反应,平淡地看了我和初墨一眼,也没问这个小女孩是从哪来的,就上前去看那棺椁。
一只手从棺中黑洞里探了出来,而后有人纵身从中一跃而起,轻盈落在地面,整套动作迅捷而悄无声息。
借着手电最后的微光,我看见他一身黑衣,脸上扣了只墨镜,是个陌生的青年。
“嚯,这么多人。”他出来看见我们一排围在棺边,显得有些吃惊。
“东西。”闷油瓶没有与他解释的兴趣。
“到手了。”
“走。”
于是他俩打头,我们踮着脚尖跟在后面,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梯。
但人确实有些多,难免碰擦发出动静,才走几阶,身后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似有什么东西爬了出来。
好死不死的,我的手电也在这个时候歇菜了。
前面的青年骂了一声,顾不得隐藏,加快步伐向上奔去。
一下陷入黑暗,我什么也看不见,下意识把初墨推上去,让吴邪带她先跑。
匆忙中不知谁一把抓住我的手,硬把我拖着往上狂奔。我跟不上他的步伐,没几步膝盖就重重磕在台阶上,手上力道毫不松懈,我只有咬着牙连走带爬。
但实在来不及了,声音已经到了我们头顶。
就在此时上方一亮,是那个陌生青年跑到了最顶端,甩出几条东西分别缠住剩下的人。
我腰上一紧,慌张探手摸去。
暖烘烘,毛茸茸的,分明是活物
“做好准备。”那人道,“三、二、不要乱摸一”
话音未落,就在我后脑感觉到垂下毛发的同时,腰间紧勒,霎时内脏集体上移,双脚离开地面,被传递来的力道扯着向上而去。
其他人也是如此,我清楚地听见吴邪冒出一串崩溃的国骂。
“轰隆”一声巨响后,我们几个人全从柜子里一股脑摔出来,在306房间横七竖八倒成一片,砸得灰尘四起。动静之大,若不是周围屋宅皆已无人居住,怕是居民立即就要报警了。
陌生青年是唯一站立着的,他手里有一点亮光,不像灯火。借着这点光,我看清缠绕在身上的是条雪白的毛尾巴,松开之后窸窸窣窣地收拢回他腰后。
只有初墨没被松开,带回到他身边,提在手里。
那青年道“小朋友,摸我就算了,你咬就过分了。”
初墨手里掐着一团雪白,难怪他没抽得出来,她讪讪松了手,腮边还缀着几根白毛。
眼看是要被算账,后边门洞里又传来“叮当”之声,是禁婆跟着我们爬上来了。
闷油瓶肃然道“不能让它出来。”随即把全身火折子都点燃,想要将其逼下去。
自无人提出异议,连那人也拎着初墨让开到一边,差点踩到吴邪,后者刚爬起来又险些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