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她竖起一指,抵在唇上,道“天机不可泄露。”
我无声一瞬,而后说“那你呢,你为什么要来”前几次她都没有入队,理由也太过奇葩乃至一听就是借口,我不明白这次她加入的目的。
“如果我说是为了追求阿宁你信么”
我一脸冷漠“你还不如说是对沙漠过敏。”
她哈哈笑了两声“好吧,其实我已经结婚了,不能乱撩妹了。不过阿宁,还有小柔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你要是记得所有事就会晓得这个理由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但我并不记得,也不是很想记得。
笑过之后,林凯略微正经了脸色“有一个很久之前就开始布局的计划,无数人为它付出血与命,在背后操纵的人将真相隐匿在重重迷雾之下。而我不介意,把这团浑水搅得更加浑浊。”
顿了顿,她又说“你觉得,我们这番对话被别人听去了多少”
我后背发凉“我们周围没有别人。”
“那是你认为,”她说,“它无处不在。”
有病。
这是我对林凯得出的结论。
初墨告诉我,她这师姐正儿八经学过许多年艺术,后来不知怎的想不开去学医,学完了又不安分,捣鼓出过不少奇怪的念头。
我只觉得林凯很怪,她的怪又不是尹若清那样非人的诡异,而是一种超脱凡尘的睥睨,可能她日常生活都用的上帝视角。
接下来几日的行程都单调乏味,日光太晒,可能是体内一半的鲛人血统影响,我非常讨厌干燥和颠簸,一直蔫蔫地在车里睡觉,放风都懒得出去
黑瞎子对吴邪很感兴趣,平时也不怎么车里,和藏人司机又语言不通,安静至极地度过了一段时间。
等到了河道尽头,前方的路开始变得危险,阿宁明显焦虑起来。她的担心自细节流露,初墨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阿宁从开始就十分不愿意让她加入,这一趟出行危险至极,带上小孩子实在太作孽。越是深入,初墨的存在就越让她难以忍受。
队伍里有人会错了意,以为阿宁是纯粹的厌恶。林凯又不管事,初墨无人依靠,变成了极好的出气对象,吴邪也不能一直顾及到她,便明里暗里被欺负了不少。
我晕车厉害,头脑昏昏沉沉,外界之事一概不关注,直到闹起来了才晓得发生了什么。
吴邪面带愠色,向众人解释,吃饭的时候小姑娘把一处无人看管的锅端放在地上,防止烧得太过汤水泼洒出来。锅的主人是在当地聘来的汉人司机,脾气暴躁,看见了以为她是要偷吃,二话不说就给她一巴掌。
此时初墨捂着半边脸,委委屈屈地坐在地上,没哭。衣服上全被汤浸透了,湿漉漉地于风中瑟瑟发抖。林凯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抱手听吴邪质问阿宁该如何解决。
已经出发了好几天,离最近的公路都有一段距离,让初墨或惹事的司机回去不太现实。阿宁的意思是让人道个歉,更多的解决办法等回去再商量。
她没有偏袒,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司机痛骂一通,又把酬劳减半,算作惩戒。
吴邪毕竟不是队伍的负责人,对这个处理结果没什么好说,见林凯默不出声,耐着性子问“你看怎么样”
林凯事不关己地轻飘飘道“那就道歉吧。”
那司机讪讪道歉,还是不太服气的样子,看初墨的眼神也很不和善。
我有些担心,远离文明的荒远之地,让一个人消失的方法太多了,我可听说这趟找的帮手不都是安分守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