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行动,敲开娜娥的门。
两人面面相觑,眼中俱是讶异。
灯光下,娜娥张大眼睛,用手比划,“你的头发怎么变黑了”
看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头发,祝愿大致能懂,说“我用了一次性的染发膏,洗后半个小时会恢复原来的发色”,顿了顿,她指指耳朵,“你能听见,而且还懂中文”
娜娥点点头,手放在脖子上,无声说“只有喉咙。”
“那就拜托了,我能去楼上看同伴吗”
娜娥犹豫了一下,做了个请的动作。
祝愿颔首致谢,抬脚上楼,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从隔帘后走出来,手上端着不锈钢托盘。
她目光从托盘上浸染鲜血的棉球和纱布扫过,移到老人的眉心,假如有诈,她会让他为n陪葬。
老人对她眼中的警觉不以为意,沉声用老挝话问“你是谁”
“不介意的话,咱们用中文交流吧”,祝愿笑了下,“你孙女能听懂,你应该也能,那我就直说了,我同伴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是说阿夜”。老人拉开隔帘说,“我给他打了镇定剂,他正在休息。”
祝愿走近,看到n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他面无血色,微微蹙眉,好似梦中也不得安稳。
“他没事吧”
老人没直接回答,反而问“他踩雷了”,没等祝愿开口,又说,“我听人说他在缅甸发财了,不做佣兵改做赌场老板,出入保镖打手相随,好不威风,谁知比以前还不如了,伤成这副鬼样子。”
“极总说皮肉伤不碍事”,祝愿自责没早注意到n的身体情况,低声说,“都怪我轻信了他的话。”
“他替你挡雷了”,老人一语中的,“阿夜做佣兵时结交过几个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有人负伤,都是他带人过来找我医治,后来有了随队的军医,渐渐来少了,这回倒是为自己的伤第一次来找我你和他什么关系,竟能让他赌上命救你”
祝愿神思归位,斟酌着说“我和他志同道合。”
老人摇头笑道“你们看上去不是这种关系”,人上了年纪,对后辈会忍不住关心他的人生大事,如果阿夜能安定下来踏实过日子,也许就能远离危险,况且他也有私心,希望日后阿夜能替自己照顾孙女娜娥。
祝愿觉得有些奇怪,于是故意道“我同他交情匪浅,往深处说,男人和女人的关系,他保护我天经地义。”
老人洞察世情的双眼盯紧祝愿,“你撒谎。”
被人戳破,饶是厚脸皮,也尴尬了一秒,祝愿耸耸肩膀,装作不在意道“我和极总虽称不上志趣相投,但利益是一致的,救我就是救他自己,所以我们是捆绑在一起的关系”,顿了顿,犀利反问,“即使你和极总相熟,追问我这样的事也很冒昧吧”
老人承认,“是很冒昧,但豁出我这张老脸一定要问明白,因为我不想娜娥伤心。”
祝愿秒懂,“哦”了声,便不再问,这种儿女情事还轮不到她置喙。
“看到那盆水和毛巾没有,帮他擦洗降低体温,缺医少药,今晚只能采用这个方法了”,老人看她一眼,“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等老人离开,祝愿搬了把木椅坐到n床边,手心贴上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依然烫手,她将毛巾浸入温水,捞出来没拧太干,掀开薄毯,从他的胸部开始湿敷,每隔20分钟湿一次毛巾,就这样带着愧疚的心情坚持不懈地做到后半夜,最后一次擦拭背部,她抵挡不住困意,趴在床头,沉沉睡去。
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