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和狐儿脸寻着过境风去捡,其余二人则原地安营。
浅沙被吹开,巨石附近露出不少动物的尸骨,足见风沙的可怖。从没听过霞光伴生灾难的狗老大,更相信焉宁的贵格贵命,单独给她辟了块地方休息。
花琵琶向来对美人生有敌意,那小姑娘虽还没张开,但看那骨相眉目,却是个足以艳惊八方的美人胚子,她不由心生嫉妒。若此去瀚海侥幸不死,难保那老淫贼不会动心,说不定还会抛下自己。
感觉到威胁,花琵琶害怕又怨憎,一副表情似要吃人,却又忌惮狗老大对这姑娘的另眼相看,不敢贸然动手。
撒火撒不出,咽又咽不下这口气,花琵琶转身躲开两人,忽然瞧见躺地的双鲤,心思一动既然焉宁动不得,还可以找那个死丫头的麻烦。若焉宁见不得朋友受难,要挺身而出,说不定就会得罪老狗,到时候不需她动手
想到这儿,花琵琶不管后果,故意往老狗身边嚼舌根“老大,那披斗篷的丫头留不得,我亲眼见着上回荒唐斋的人把她从狐儿生手里夺回去,难保她身上不会有饵,万一来了些中原的高手他们若是知道了咱们要找的东西,必定会抢”
狗老大沉默片刻,挽起袖子“你说得在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西域毕竟还是他们的地盘。”
焉宁正在喝水,看见狗老大提着手杖朝双鲤走,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立刻把水囊一扔,抄道扑上前去阻拦“你要做甚”
老狗默不作声点清人头,若按传言,须得九男九女,为防出岔子,各多备了些,除了挖眼的两个,童男刚好足数,童女将好多一个,似乎杀掉一个双鲤,并不会造成恶劣影响。于是,他一脚将焉宁踢开,狗头杖朝双鲤的头颅砸去,要给个开瓢。
“你不能杀她不能”焉宁伸手接住木杖,浑身抖如筛糠,大喊道,“别别逼我你别逼我”
“哼”
狗老大示意花琵琶把她拖开,花琵琶撸着袖子阴笑,正愁没机会。
但似是上苍有心相帮,搜捡干粮和水袋的紫衣夜叉与白衣狐儿恰好折返,前者捂着手,脸色铁青“出了点麻烦。”
狗老大放下手杖,暂时顾不上双鲤,回头替夜叉检查伤口。剥开衣服,手臂上赫然是两颗毒牙血洞,一道红痕正往心口蔓延。
“回来的路上我们看过,寸草不生。”狐儿摇头叹息,谁能想到沙漠里竟也碰着蛇,别说他们没备着药,就算有,也早被方才那场大风刮走。
夜叉顶着一头冷汗,老狗拔刀要壮士断腕。
“等等”焉宁叫停,“我听描述,似乎是极北蝰,毒性不急,毒未攻心,还有个法子能保住他的手臂,只要只要有人愿意吸出毒血,不过”
经口的东西谁都知道不安全,眼下无药,若不成两人都要中毒,谁愿意搭条命去救夜叉眼中一亮,又迅速黯淡下去,他并不是真的能心狠到剁个手当随便,毕竟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断手断臂损伤太重,何况还是惯用的右手。
见余下三人面色各异,犹豫磨蹭,焉宁两手将人扫开,抱住夜叉的大臂,不等他人反应,埋头替他把毒血一口一口吸出。
“水”
狐儿给夜叉冲洗,连老狗也帮着递了个水袋,扔给焉宁漱口。幸得眷顾,两人皆平安无事,收走水囊时,狗老大真心觉得好笑“我们可是一伙的,你还愿意救”
夜叉垂头,不动声色收回胳膊,水囊里的水倒在地上。
焉宁定定看着脚尖“见死不救,不就等同于杀人吗”
狗老大一动不动盯着她。
焉宁又说“你会挖眼割舌,不会给她痛快,太残忍,不如我”她捡起夜叉那把砍臂的刀,抖着手走向双鲤,小脸血色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