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老大着实没想到她还有这种魄力,便问道“你就这么甘心拿自己的命赌”
“我们是亲人,你这种孤家寡人是不会懂的。”双鲤冷了脸,哼了一声。这个世界上能让她拼命的,除了心仪已久的帝师阁师昂阁主,就剩一个公羊月,虽然嘴巴上总老月老月乱叫,但心里一直当他是亲大哥。
“我是不懂我也不需要懂”俶尔,狗老大哈哈大笑,指着前头,“我寻思着,气运这东西还真不好说,你若真有那般逆天好运,不如再试试”
说完,他劈手将焉宁夺来。
双鲤空着双手,抬头看去,只见前方立着三扇森冷铁门,这人分明是要牺牲她。
运气这种东西可说不准,好一时难道还能好一世。双鲤脸上挂不住,干笑两声,随口将祸水东引“我你会放心为何不让我三人一人一扇”
“少废话”花琵琶插嘴,啐了一口。
瞧狗老大岿然不动的架势,双鲤知道他是对谁都不放心,不说焉宁晕着,就那花琵琶,跟他时间也不短,亲眼见着同伴惨死,就算先前没有异心,可难保眼下没有芥蒂。这么看来,反倒是自己,最容易拿捏。
看透这一点,双鲤故意高声试探“想来是你杀了同伴,心里头不敢吧,既然不信,不如把我们都杀了。”
狗老儿就地横扫,待双鲤双膝跪下,他如虎扑,一把钳住她下巴“你想死得痛快,我偏不,你死了,谁来探门”
双鲤余光瞥向一旁幸灾乐祸的花琵琶,递了个眼色,分明在说就算我死了,焉宁死了,她也不过是留到最后的棋子,杀红眼的人,是不会讲道理的。何况在江湖上混,可以不分黑白,可以不讲道理,但必须得有义气。
杀同伴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跟他狗老大做事
“我需要打坐冥想。”双鲤甩头。
狗老大慢慢松手,将她推到门前两丈处。双鲤一撩衣裙,趺坐下来,从裙边撕下三根布条,做上记号分别对应每一道门,而后依次摆开,像个神棍一样,口中祝颂,念些骂那死老狗的话瞎忽悠,随后合掌,挑了一个布团。
拆开一看,是正中。
双鲤藏起布团,不由想,这三扇门毫无线索,若是老月在此,又会做何选择依他的脾气,怕是会睨上一眼,打胡乱说中间正眼瞧,偏门斜眼看,身正不怕影子斜,当然得走中间,才符合庾麟洲的霸气。
想到这儿,她兀自偷笑。
花琵琶不断朝她瞟,眉眼低垂,唇角抿起,一看就是居心不良。
双鲤心中妙计一转,想着公羊月幼时教她的,立刻装出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又不断拿眼睛朝后方的狗老儿偷看,那种畏首畏尾又鸡贼的小表情,顷刻便叫花琵琶信她真有法子。
“这丫头看起来毛躁,实际上是个人精,都知道老狗要拉她垫背,怎么还答应得这么轻松,恐怕是留了一手。”花琵琶低声自语,凝目努力想看清那丫头的手势和动作,“左她这是这是在演练”
躲避,冲刺,锁门一气呵成她果然留了一手
花琵琶从侧面悄悄贴过去两步。
双鲤眼见得逞,立刻起身,做了个奔跑的假动作,高声呼道“选”不等她手落下,花琵琶已飞身而上,绕到双鲤之前,把人向后一踢,将好拦下怒而追来的狗老大,自己一头撞开左门,进去从里扭上锁。
“他奶奶的,该死”狗老大骂了一嘴,一肚子火无处撒,再见脚下碍事的双鲤,右手呈爪,死命掐着她脖子。
双鲤却笑了起来。
很快,左门之后,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那声音之可怖,叫小老儿也打了个冷颤,再看双鲤那张脸,顿时像见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