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44章 044(1/4)
    昨夜将公羊月扔回卧房后,晁晨便径自回屋就寝,却不曾想和衣躺在榻上,因那心事重重,半宿难以入眠。这些日子以来,被那喜怒无常的脾气搞得身心俱疲,他永远也猜不到公羊月下一刻会说什么,做什么,复仇无进展,而自己却不断给自己套枷锁,最后那些坚持的底线和原则,再把他自个给套牢
    先是有赔他断剑之诺,后是“不愿趁人之危,不暗手偷袭”的二不规则,反倒没有初见时的干脆果决。
    卯时三刻,晁晨睡意全无,干脆起身。
    敦煌不似东边,天亮还得晚个把时辰,屋外还是一片晨曦未出的淡灰色,偶尔有一缕光拨开叆叇的云层,从天际奔逐而来。他在院中缓步走了走,不自觉搬来梯子,爬上屋顶,面东而坐。
    不少赶路入关的商旅,已在城东门结队,再远些,住在皮帐子里头逐草而居的牧人,早早开了圈门,吹着哨子把牛羊赶上山坡。
    晁晨两手搓弄细硬的牛筋草,随手结了只蚱蜢,忽忆起孩提时在海边踏浪,和渔民一同赶海的模样,只愿时光静在这一瞬。
    而后,对面的屋子有了些动静,乔岷住在里头,每日都严格按时起床。在他开门之前,晁晨扔掉手里的蚱蜢,走下房顶,将梯子复原,自己抄着袖子敛起那天真纯美的笑容,又收拾回那个固执迂腐,文雅和善的书生。
    公羊月起得稍晚些,昨晚的药对他没什么伤害,但是起夜太多,睡得不好,肝火重。恰好晁晨去向斋中每个帮忙打点和照顾的人一一致谢道别,打他窗下走过,他喊了两声,人似未闻,心里便莫名窝气。
    这个时辰,乔岷已经在和马夫一道套马备鞍,出发前例行检查是他的习惯,公羊月寻思着,满院也就双鲤一个赖床的,估计没起。可他前脚刚跨进堂屋,那蹬着小马靴,披着斗篷的小丫头竟也已塞下最后一口馕饼下桌,顿时把眉头皱成了川字。
    这点小事,没人会放在心上,可他偏就在意,竟隐隐有些气浮。
    繁兮派的人在门外喊,说是崔神医已至斋前,双鲤拍着肚皮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想起自己磨蹭一晚,懒到包袱还没打,赶紧开溜。
    公羊月一手将她抓回来“跑什么,怕我下毒”
    “嘿呀,不应该再贪那半块饼”双鲤一拍脑袋,故意早起,却还是没躲过,只以为他还在惦记昨晚下药的事儿,忙岔开话题,指着铺着毛织毯的小桌,“饼,饼在篮子里,喝的那,那个银壶,晁哥哥今早学着煮的咸奶茶,说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来大漠,学一手留个念想,老月,你看我对你多好,省着留给你,就灌了口凉水。”
    “他还煮奶茶”公羊月抿唇一笑,可转念又觉得表情不对味,便板着脸道,“肯定难喝。”
    公羊月不放手,双鲤只能憋大招“这么着,老月,我请你喝敦煌城最好的酒,灌两斤,路上给你带着,你等等,我这就赶早市给你去买”说着,趁他稍有放松,立刻脚底抹油,边跑还边喊,“那奶茶别喝,千万别喝,你留着一会收拾的人来倒掉”
    等跑远了人没追,双鲤躲在墙后头,数了数荷包,呸了一声“还想我花钱,做梦去好酒没有,只有马尿。”
    屋内,公羊月随便吃了两口炉饼和抓饭,噎得慌,便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闷干,才恍然方才抓的是那银壶。
    “尚可。”他喃喃一声,又倒了一杯。
    这时,晁晨忽地走进来,公羊月顺手把银壶塞在毯子下,伸腿踢进小桌内,面无表情吃饼,偶尔抬眼看看那青衣书生在做甚。
    “怪事,方才还搁在这儿。”晁晨本打算把奶茶灌进水囊中,路上带着喝,舟车劳顿,掺了盐的咸奶茶将好能恢复体力。
    可他就出去一会,连茶带壶都不见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