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黑后一拳砸在玉座扶栏,显见怒气“神思已被炼化成体,素还真与倦收天将他带走了。”
“炼化成体”
饶是沉着如玄膑也不禁愕然“神思竟可拥有形体,闻所未闻。”
“此事暂且按下,”黑后微微阖眼,努力平复情绪“吾见黑月离开森狱进入苦境,吾等外出这段时间,森狱之内可有发生何事”
“这”
玄膑低下头,吞吞吐吐,貌似十分忐忑难堪。
“嗯”预料成真,黑后怒气再盛“说清楚发生何事”
“好了,吾来说吧。”一直未曾出声的乌兰狄月瞥着玄膑管理良好的表情动作,淡漠道“说太岁与漂鸟少年闯入珈罗殿,带走阎王,此后黑月拔地而起,通过萧山进入苦境。”
“什么”黑后失声怒喝“玄膑,你、你们都是如何看顾森狱,竟让人带走阎王”
殿内因她这一声怒吼骤然陷入死寂。
众皇子纷纷低头,心中不满瞬间达到顶峰。
他们是因大皇兄的吩咐暂时回避这名废后锋芒,可不是真正心服口服,见她对大皇兄也如此呼喝,更加不忿。
片刻过后,玄膑方才低声请罪“是孩儿疏忽。”
乌兰狄月冷眼旁观。
这场面,像极了抠搜后妈怒斥没能阻止爸爸出门打麻将的便宜儿子。
黑后咬牙切齿,还待再责问,乌兰狄月终于好心开口半是警醒半是劝慰道“冬清,结果已经铸成,你此刻大吼大叫于事无补,别吓坏了孩子。”
随后又慈爱地看了一圈众皇子“都是孩子,偶尔疏漏也在所难免,何必大发雷霆”
森狱众皇子“”
这种“谁都是个宝宝”的定义对于森狱王脉而言实在肉麻。
黑后这才稍稍冷静,放缓面色,作苦口婆心状“长老提醒得极是,是吾心急了。眼下,当以尽快寻回阎王与神思为要。膑儿,你将当时情形详细与吾说来。”
“是。”玄膑依旧维持着面上恭然,把说太岁与漂鸟带走阎王之事事无巨细禀报了一遍。
听闻说太岁手持王诏,黑后的故作镇定有些维持不住,她认为这显然是阎王早有预料的安排,而这种被愚弄摆布的感觉更令她忆起昔日遭受攻讦驱逐却无能为力的过往,极怒之下反倒彻底平静了下来。
冷眼扫过殿中自己那群名义上的儿子,他们或是若有所思,或是眼藏不屑,或是面露疑色。
呵,果然,阎王一旦脱出困缚,这帮皇子就开始心思活泛蠢蠢欲动了。
她当然没有蠢到认为便宜儿子们真正菁服自己,她走到如今这一步,不过是利用王权真空,且如今握有足够底牌,勉强能够压制。
至于臣服信任
皆需建立在绝对实力优势之上。
想通这一点,她也不再过多顾忌,径直点名玄阙“玄阙,罗浮山中你言神思便是阎王,是为何故”
见她神态恢复傲然,玄阙虽有心说出一切真相,也深知如今黑后文有卜相机关与千玉屑辅佐,武有乌兰狄月及魄如霜、楚狂师敌支持,暂时难以撼动,当众之下,唯有选择隐去部分真相。
“神思炼化过程中,吾捕捉到部分灵识讯息,得知其本为初代阎王人格一部分,因故被初代阎王剥离之后,专司预警监督之职,辅佐历代阎王。”
这些秘密,众人属首度听闻,出于各种目的,都听得非常仔细,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关键。
“历代阎王闭关已为惯例,至父王上次闭关,不慎走火入魔,竟被神思融合了善体,若吾没理解错误,珈罗殿中那位,很可能是父王的恶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