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溶溶溶勇敢飞,爱溶爱溶永相随踢了周漾换新欢,永远保持十八岁。”
江霭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了一个横幅,在江溶溶身后卖力地摇旗呐喊,当然,他身边的季沉那个白眼都快翻出花来了。
“去你大爷的,我和周漾没关系”江溶溶气得够呛,她一把薅住了也要上前起哄的林若清,抬起一脚就将江霭踹到了鬼船上。
最可怜的是季沉,江霭扯着他的袖子,将他也一起带进了鬼船中。
艹。
事到如此,季沉也忍不住骂了一句人。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江溶溶还来不及上前将二人再扯回来,就听见雾霭之中再次传来了袅袅的戏声,那戏声回荡在湖面上空,将所有的异象都驱散了。
湖面再次回归了清明,只不过也只是没有雾霭罢了,血月还是高高挂在空中,而那些鬼船依旧横在江面。
季沉忙趁着这功夫望向那高高搭在湖面上的戏台,他几乎下意识就把解决船中鬼的任务交给了身侧的江霭。
只见那破旧的戏台之上,赫然站立着一个身着浅粉色戏服的女尸,只不过她的脸并没有之前宋澄那般恐怖,她站在戏台上轻轻吟唱着牡丹亭,那双浓黑色的眸子里好像盛着一朵牡丹。
季沉总觉得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尸,可具体在哪自己又说不上来。
“呦,这不是早晨在集市上的那个女鬼嘛”
江霭利落地将船中的四个鬼一一爆了头,待确定再无危险的可能后,江霭这次抬起头望向了站在戏台上的女鬼。
经江霭这么一提,季沉这才想起来,这不就是早晨集市里的那个女鬼嘛怪不得十分眼熟呢
“她不是那个女鬼。”江溶溶闻言立刻接过了话。
“我觉得这个女鬼的气息好像和白日在森林的时候不太一样。”林若清也皱起了眉毛,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好像早晨那个女鬼的气息更加和善一些。”
江、林二人所说,季沉也深有体会,眼前女鬼的气息相比于白日里的更加凌厉,显然不能完全凭借外貌而将两个鬼画上等号。
若是单单拎出气息这点来看,季沉更觉得眼前这个女鬼的气息像是宋澄。
季沉正想着,戏台上的女鬼却有了动静,她迈着小碎步向他们的方向急行了几步,纤纤玉手拈着绣着蝶戏牡丹的帕子挡在面前,含羞带怯地唱着那曲牡丹亭。
粉色的衣袖在她流畅优美的动作下,在空中旋出一朵漂亮的牡丹,那朵粉色的牡丹花遮住了天上的月,遮住了月下人的眼,等众人回过神来之时,眼前的情景又变幻了几番。
“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原本那万千的鬼船,此时却是坐满了人,她们欢歌笑语、把酒明月,不复刚刚那般的死气。
各色精巧花灯皆系于两岸树梢,远远望去那昏黄的灯火连成一片,宛如游龙一般在林中穿梭;一盏盏莲花河灯随着水流绕着小舟慢慢地飘着,将这湖泊映得宛若天山的银汉,而这船上的人儿则是如同天山飞客。
戏台子高高地架在水面上,全然不似刚刚那般破败,穿花戴绿的戏子们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歌不停,偶尔唱到高潮处,这在座的所有人还会一齐吆喝叫好。
顽皮的孩童站在船里也学着台上戏子的动作在船上翻来滚去,直晃得那单薄的小船不停地摇来摇去。
季沉抬起头望见那戏台之上挂着一块大大的匾额,匾额上面用极其漂亮的行书写着
“云往处”
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