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竟然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人家都要送客了,虽然是往日的同门,冷颜霜这么不给他面子,沈缨还是没忍住面上一臊。
因着当年害谢流萤落水的事,冷颜霜没少针对他。
沈缨看向谢流萤,软糯纯良的少年却未曾替他说话,只微笑着看了他一下,眼睛里意味不明。
这便是证明站在冷颜霜那边了。
沈缨眼中洒下无尽失落,拂了拂衣袖,便要离去。
谢流萤看着沈缨的衣角拂过门槛,才道“师姐,我去送送师兄。”
冷颜霜哪里不知道谢流萤这又是心软要去说些宽慰沈缨的话,冷哼一声便甩袖进了屋子。
谢流萤三步并作两步,总算跟上了沈缨。
他白皙如玉的面容因着小跑染了点绯色,几根发丝调皮地散落鬓角。
沈缨还沉溺在方才的失望中,语气里也酸酸的别扭得很“你不好生歇着用膳,送我做什么。”
谢流萤却没空跟他废话,直入话题“听二师兄说与那叶止奕关系不是太差,他是不是问了你一些有关三师兄的事”
沈缨并未觉得这有什么,一想到方才谢流萤站冷颜霜,这会儿过来所问之事又是和洛清疏那个东西有关 ,心里莫名起了一股邪火,已是无法冷静思索,一脚就踹在了旁边的一颗古树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谢流萤“
问了又如何阿萤,你什么意思”
树枝摇摇晃晃树叶沙沙作响树影斑驳细碎,好在是夏季,不至于落了二人一身的树叶。
谢流萤似乎被他踢树的一脚吓到了,只有些呆怯地看着他。
沈缨一下子懊悔起来。
谢流萤在他眼里好比那刚破壳的雏鸟,羽毛柔软,颈翼细弱,一双眼睛干净透亮无半分心机污秽。得是自己要捧在手心都怕茧子扎到他藏在金屋都怕空气闷坏他的稀世珍宝,怎么能这般吓着他。
沈缨一下子局促起来“对不起,阿萤,我只是,心情不好。”
谢流萤摇头,面上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来。
他帮沈缨说话,冷颜霜心里才会更厌恶沈缨才是。
谢流萤的笑容有种奇妙的让人平静的魔力,沈缨扶额思考了下谢流萤方才的问题,只讷讷答道“那叶止奕只问我洛清疏修的是什么术,还有”
沈缨神色一僵,竟是再也说不下去。
那日几个南越弟子欺凌到他身上,不但打翻了他的饭菜,还以弄脏了他们的衣服为由,让他跪在地上磕头道歉。
沈缨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何等骄傲,哪里会任人欺负,当下便同他们缠斗在一起。
纵使沈缨修为均在他们之上,终究寡不敌众,身上挂了彩还被擒了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是叶止奕替他解了围。
沈缨虽因着洛清疏的事对叶止奕印象不大好,可是叶止奕给予的恩惠却是实打实的。
因此二人偶尔也曾探讨修习之术,叶止奕旁敲侧击,经常状似无意地把话题引到洛清疏身上。
沈缨那会儿哪里知道试炼大会隔了那么多年又要举办,又因着有些嫉妒洛清疏能和谢流萤日日相处,便将他所知道的洛清疏的事,好的一笔带过,坏的添油加醋,胡乱抱怨给叶止奕听。
这些就罢了,关键是沈缨无意中,竟然将洛清疏上次试炼大会大病一场后落了心结留了病根,剑术三式之后便会出现薄弱期,外面看上去毫无变化,但是这时候只要有一丁点怒火,一丁点焦躁,便会令全身剑气瓦解,一败涂地。
这便也是,洛清疏一直是这幅冷冷淡淡样子的原因。
这事,当年知晓的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