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沈陌黎全都撞见了。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抱着坚定不移的决心,不管沈父怎么打他,他都要去重新入学。
谁知事情的发展竟然这般出乎意料。
这天晚上,三个人打到最后,个个都是鼻青脸肿,鼻血肆流,嘴角崩裂。至于身上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更是遍布瘀伤。
他们跟发疯了狗似得打个不停,眼白里都是血丝,明显是打上头了,最后还是佣人缠着手报了警。
在等警察来的这十几分钟里,沈母和沈澈一起推搡沈父,沈父脚后跟一扭,重重的摔在玻璃桌上,也不知道是桌子太脆弱,还是他体重太膘,就跟动作电影里一样,玻璃桌啪嗒被他摔了个粉碎。
等到警察来到,就见到沈父躺在玻璃碎片里,哎哟的画面。玻璃碎片嵌进了肉里,血迹斑斑,看上去还真有些凄惨。
沈陌黎作为在场的人,警察按例问了他一些话,有佣人作证是沈父想家暴沈陌黎,结果不知怎么他们三个人打成了一团,所以沈陌黎没有受到什么为难,反而还收获了警察叔叔同情的眼神。
之后三人被送去了医院,沈陌黎看了狼藉的客厅一眼,迈步走回房间。
他脚下有点发飘。回到房间,沈陌黎开了盏床头小灯,倚在床头,他掐了自己一把,轻微的痛意告诉他这不是梦。
“噗哈哈哈。”
沈陌黎莫名开心,抱着肚子笑到发抖打嗝,好像就连背上的伤口都没有那么的痛了。
在沈陌黎看不到的角落,黑色煞气弯起一只圆吞吞的小触手,悄悄蹭了他的耳朵一下。
沈陌黎耳廓一凉,他摸了摸耳朵,没多想,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泪,有些累的侧躺着入睡,这一次,他睡着之后,嘴角都是翘着的。
远在小半个海城之外的周家,二楼主卧,周慕宸靠墙屈膝坐在阳台玉石精心雕铸的栏杆上,手指在膝盖上轻点,他抬起头,随着年龄增长而显得越发深邃迷人的五官,沐浴着清凉的月光,面部形成几片阴影,月光照到的地方如天上神仙般高洁圣明,落下阴影的地方却似厉鬼修罗般阴森恐怖。
忽然,他轻笑一声,睁开眼睛,双眸漆黑如墨,深不见底,没有一点反光。
周慕宸右手朝上,手心里,一团普通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就连天师看了都要头疼的煞气乖巧的浮在他的手心里。
“光是这点伤可不够,”周慕宸低声自语,“得让他们没有功夫再去打扰人才行。”
周慕宸淡淡一笑,转念便有了主意。决定每天晚上都在他们梦里加点料。还躺在救护车上的沈父三人捂着伤口,不知为何齐齐打了个冷颤。
翌日,沈陌黎难得睡了个好觉,他早早醒来,吃了佣人准备的早餐,坐在沙发上,等沈父他们回来,讲重新入学的事情。
这一等,就到了下午,沈陌黎直等的昏昏欲睡,才看到沈澈和沈母心疼的搀着沈父进来。
沈父身上都缠上了白色绷带,看上去有点惨。玻璃碎片扎进肉里,太碎了,要挑出来费了些时间,是以他们现在才得以回来。
沈陌黎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抱枕,看到他们回来,没率先打招呼不说,竟然悠悠的打了个哈欠,揉了下右眼。
没梳好的头发,翘在半空中,随着他的动作晃晃悠悠,有些呆萌。
看见沈陌黎安然无恙,一想到昨晚他们三个会抽了风似的打起来,归咎到底,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