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与白玉堂一路往里走,天比刚刚黑了很多,隐约的还有些光线能把两人要走的巷子照清楚。往前走了两刻钟不到,到了李府门口。展昭上去扣门环,白玉堂负手立于石阶之下左右瞧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里面才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门吱嘎一声轻响在白展二人面前慢慢打开,然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子探出头来口中慢悠悠的问“哪位啊”话音未落已经瞧见了展昭。老爷子先是一愣,打开门人走了出来,凑近展昭去看了半天,突然一拍手,道“这不是展大人老了眼睛不好使,赶快进来赶快进来,老爷和夫人在书房呢,老朽这就去请他们过来,烦请展大人先去前厅稍等。”语罢把门开得更大,右手做了个虚引,等着展昭进去。看见随着展昭一同进来的白玉堂也没表示出什么好奇,大概是觉着展昭带来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坏人。
魏氏本已年过四十,可瞧起来却是三十出头的模样。听展昭谈起魏通眼圈当即红了,一旁李浅明接口道“展大人可是要询问二十年前大哥失踪的事情”
展昭点头,看了眼魏氏,略带歉意。转头又对李浅明道“正是,展某正是为了那二十年前的事情而来,想向二位打听下当年事情的始末。”
魏氏浅笑,拍了拍一旁担忧的李浅明,转头对展昭道“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明白,哥哥在林府当差本来一切都好,那天晚上却不知发生了什么,林府的人非说哥哥偷了东西,把哥哥的腿都打断了。”说着声音又哽咽起来,却是不愿意让李浅明替她说,一边拭泪一边还是把二十三年前的事情从头到尾与展昭说了一遍。
魏氏自小父母双亡,与哥哥魏通和同样无依无靠的李浅明相依为命。那时哥哥在林府当门房小厮,李浅明也只是一个小药铺的学徒,她在家中给富贵人家做些零活,赚的不多但是生活还算宽松。本来一切相安无事,哥哥几天回家一次,李浅明也是一直住在药铺,两人交替着回来,家里也不缺人气儿。可二十三年前的那一晚,魏通突然被林府派人抬了回来,竟是一条腿被打断了,疼的满头冷汗说不出话,只会一个劲儿的哼唧。魏氏但是慌了手脚,托人快去药铺把李浅明叫了回来。期间听那林府的小厮说,魏通是偷了娄氏的东西,才被打成这样的,多亏主母贺氏求情才保下一命。
当晚李浅明赶回来发现魏通的腿是保不住了,只能一夜与魏氏交替轮班看守在侧。不料第二晚魏通便失踪了,紧接着林府放出消息说妾室娄氏身子不好,要回娘家休养。魏氏和李浅明往开封府跑了很多趟,但不知为何,当时的开封府府尹最终也没给他们一个说法,只能按照失踪处置。
魏氏多年想要寻找哥哥的下落都是无果,一个断了腿的废人,怎么可能说失踪就是失踪。这会儿见展昭来打听当年之事,在加上井中发现尸骨的事情已经众人皆知,一时似乎明白过来什么。只是见展昭不提及,自己也没有张口去问。二十多年过去什么消息也没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多少还能留有一丝侥幸。但实际上也不过是既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便没有胆量去打破二十多年给自己建造的假象罢了。
白展二人告辞离开李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今儿难得的晴朗,天上月亮很清明。展昭自出了李府便是一路沉默,显然是在思考这魏通的事情。白玉堂一路负手跟随,也没有出声去打扰。
半晌听得展昭一声长叹,伸手揉了揉额角。白玉堂偏头看去,手伸进腰包中摸索片刻,再伸出来的时候手中多出了一块山楂糖,递到展昭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