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只是走过场似得提一句,闻言便蹲下身继续摆弄。半晌拿起一根骨头递到展昭面前,道“展护卫,你瞧瞧这个。”
展昭伸手便接过,仔细瞧了瞧,惊道“守宫砂女的昨儿明明是男的。”
公孙手上一顿,又将东西抢了回来,翻了个白眼也懒得纠正,只道“自然是男的,这红印子尚且不知如何印上去,只是可以肯定这是生前便有的。”说着又放下骨头去指那人手掌,道“这人左手缺了三根手指,瞧着最晚断的那一根也是最起码一年前。”说着指了指对面牢房,道“那里我刚刚也去瞧了一眼,同样有这个红斑,左手丢了两根手指,最近的该是三四年前。”
展昭左眉微挑,睁圆了眼睛看向公孙,道“先生的意思是,这二人的手指,应当是自愿被人截断,例如办事不利而受罚之类”
公孙颔首,起身绕道那具尸骨另一侧,口中道“正是,腿骨上烙印子的毕竟太过隐秘,若不是剃了肉,很难察觉。”说着伸手将身后的一个包裹朝着展昭丢过去,道“罗刹粉蚀骨却会留下衣服等,这是从这二人身上扒下来的。”
展昭挑了挑眉,手臂一捞将差点砸在骨头上的包裹捞进自己手中。打开了瞧,里面不过是那两套夜行衣。将包裹递给一旁衙役,取了一件翻找,却根本什么也没发现,将那衣服又里里外外翻找几遍,依旧是什么也没有。
刚要张口询问,却听公孙道“料子如何”
展昭嘴张了一半又闭上,手指捻一捻手里衣服的料子,在扒开包裹去捻另外一件。半晌不太肯定的道“料子不同。”然后转头看向白玉堂,嘴巴一咧,脸上立刻出现一枚大大的笑容。
白玉堂本就厌烦这种地方,若不是要守着自家猫儿,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往这种地方来。这会儿见展昭朝着自己笑,忽然觉着后脑发麻,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浑身都是一个哆嗦。然后见展昭将那两件衣服递到他面前,道“五爷给瞧瞧呗”
白玉堂缩了缩脖子,伸手过去捻那两件衣服的料子。思索片刻,手上未松,口中道“苏州的料子,不过是大街小巷都有,没什么特别。”别字完后停顿了半晌,又伸手去翻那衣服,末了将那衣袖翻了过来,露出里面同样用黑线绣的一个圆疙瘩。半晌沉吟道“似乎是,天残婆婆的手笔。”
展昭眼睛立刻睁的溜圆,凑上前去看他用指尖顶起来的那圆疙瘩。那整个疙瘩都是由黑线绣成,上面却爬满了各种看似混乱实则有着顺序的纹路。找不到线头,大概是藏在了里面。整个圆疙瘩应该是衣服成了之后才绣上去,现在看却好像是一开始就长在料子上的。
末了抬头去看白玉堂,却见他蹙紧了眉头,道“只是他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五年,原来是,藏到了这里。”
展昭微微挑眉,问道“哪里”
白玉堂用手指轻轻弹了下那线绣的圆疙瘩,语气中不轻不淡的带了丝轻蔑,道“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