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一直站在门边,整个人都被门板的阴影当着,那方大勇一时没瞧见。刚了院子突然听他语气冰凉的询问来意,吓得当即蹦了起来。
展昭觉着好笑,并未从墙头下来,反而面朝里的蹲在上面,手中巨阙架在腿上,问道“方兄,深夜造访,可有急事”
方大勇本是觉着白玉堂俊美非凡,举手投足总带着股贵气,心中生了敬畏之意。这会儿在这氛围里被吓了一跳,更是躲得远远的。听展昭询问,拍了拍胸口,道“村里送葬,二位远道而来怕是不了解,在下怕惊了二位,特来查看。”
展昭抱着巨阙从墙头跳将下来,面色笑容温和,道“有劳方兄,只是不知,这出殡的队伍,怎的夜里行走”
方大勇平稳了呼吸,听他问及此事,道“此事原由倒是不清楚,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了,世代如此。”话音停顿,思索片刻,又道“村中人过世,尸身都是停在村口那屋内不得见光的,因此出殡下葬,也是在夜里,这会儿外人不得打扰,怕是惊扰先人。”
展昭怔了怔,转身朝墙外拜了三拜。
那队伍出了村子,歌声也消失了,想来是唱着什么送魂歌的,也亏得没听清楚。
白展二人一早起身,外面已经微亮。村子人一向早起,这会儿各家已经炊烟袅袅。方大勇来得也早,请了二人去自己家中用早饭,一路上能瞧见夜里挂在各家门口的灯已经取了下来,有那么一两户的还挂着,只是已经换成了白色。
许是因为二人是跟着村长走的,村民已经没有昨儿那般防备。有几个孩子跑过去,经过二人身侧故意放慢了脚步,瞧着二人的衣裳似乎觉着有些好奇,看了一会儿,那几个孩子又一阵风似得跑了。果然孩子对什么东西的好奇来的快,去的也快。
二人道谢离开村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两匹马在村口早就等的不耐烦,脚边那一丛草已经啃的见了草皮。
展昭虽说是请了三天的假,可开封这一左一右又实在是没什么可玩儿的。早饭时他试探着问了问那闹鬼的传言是怎么回事,可方大勇口风实在是严,又不能追问下去,最后也没问道些什么实在的。只是一直没瞧见那山阳村老爷子所说的书生家眷,许是已经离开,毕竟女子之身,不会在个陌生村子里一留就是好久吧。
回了开封也不过是午时未到,展昭拉着白玉堂去用了午膳便把他塞进屋子里去休息。毕竟三日假期是实实在在,自己干脆也留在了房中,坐在窗子边的罗汉榻上翻起了随手从档案室里掏出来的,开封周围村镇的档案。
山阴村本就是个小村子,关于它的记载自然不会十成的完备。不过即便是不完全,也足足写满了一个册子。其中提到了昨儿那村子夜里与二人说的晚上出殡下葬的习俗,只是比他讲的更完全。然后又提了这村子数年来的经历变化,以及不知是否属实的各种传言。
山阴村在前朝末期便已存在,村中有一全国数一数二的富户,当时年月动荡,富户自然更是要躲得远远的。只是后来究竟如何,除了富户家人外竟无一外人知道详情,只道他们已经携着万贯家财躲到了中原腹地去。后来又不知过了多久,这山阴村陆续的又有人搬来,虽说没有以前富庶,但终归重新有了人气儿,只是那富户一家的行踪依旧没人清楚。
后来山阴渐渐安定下来,不知怎的,又有传言说,当年富户并未搬走,而是将家财都藏在了那边的无名山中。然后各自隐姓埋名,住在山阴附近的各个地方去。后来的山阴村民是便是当年富户的后人,回了祖辈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
然后这未经半点确认的传言便传开了,一时间许多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