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转头冲四周看看,指指不远处的一个长廊,“我们就在那找个地方落脚,若糕点有什么差池,你就往那去找我。”
陈氏伸头瞅了瞅,点头应下。
与陈氏说完话,顾衡带着木芽儿顺着祈福堂外面的长廊往里头走,走到长廊尽头,顾衡指指拐角处有个平台道,“咱就坐这吧。”
“嗯。”木芽儿点点头,跟着顾衡坐下。
远远看过去祈福堂那边三三两两的官差正不紧不慢的进进出出,顾衡微叹口气。
木芽儿瞅瞅顾衡的神色,忍不住问道,“掌柜的,你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家掌柜的这次从平远出来后心情就不大好,只要不是在忙碌的时候就蔫蔫的,像是藏着什么心思。
顾衡闻言愣了愣,半晌才摇摇头,轻声道,“木芽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家乡到平远吗”
木芽儿摇摇头。
顾衡表情微呆滞,“也是因为涝灾,”她微仰起头看不远处的浮云,“我爹娘都在那场涝灾里去世的,如果没有那场涝灾,他们都会活得好好的,好多人都会活得好好的,我也不会到这里来”
“掌柜的”木芽儿怔了怔一时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安慰。
顾衡瞧见木芽儿的神色,摇摇头,“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不是为这个伤心,我是刚刚听了陈管事说那些官差为了些名头不惜迟送救灾粮,觉得有些难过,在这个世上,大部分人都在为衣食无忧劳心劳力,也有很多人生活困苦只求有食果腹有衣蔽体,更有些人被天灾人祸所害连性命都难全,可是却还有一些人却忙着为功名利禄费尽心思。”
木芽儿闻言瞧瞧四周,低声道,“掌柜的,你是觉得那些官爷做的不好”
顾衡叹口气,“我只是觉得没有多少人真正把别人的困苦放在心上。”
木芽儿点点头,瞅瞅顾衡忽然说道,“我觉得若是女子可以考功名做官的话,掌柜的你一定能把下面的人管的好好的。”
顾衡失笑,“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哪里会做官啊,管个铺子我还管不过来呢,哪里还会管别人,再说做官也不是为了管人的呀。”
木芽儿皱起眉头,“官老爷不都是管人的吗官老爷不管人还做什么”
“嗯”顾衡凝眉想一想,“这个我虽然说不清楚,但是官应该分为很多类别的,有管银钱的,有管礼仪的,还有专门管别的官的,有文官也有武官天下那么大,朝廷那么多人,事情多着呢。”
木芽儿似是很感兴趣,追问道,“那哪一种官最好呢”
顾衡摇摇头,“好不好跟种类没多大关系,还是要看德看行吧。”
木芽儿手托着腮帮子问道,“那掌柜的若是让你选,你想做什么官”
顾衡居然认真思索片刻,“嗯若真让我选的话,我就做一个专注于防涝治水的官,专门琢磨如何固河堤,如何防河沙,如何减少泥土坍塌,其实我真的觉得很多灾难都是可以预防的,有时候提前做一些事比灾后弥补更重要,也就是防比治更有效。”她存在过的那个时空,有个机构叫水利局,她估计在这大沅朝应该也有类似的吧。
木芽儿皱眉,“掌柜的,你说的这些我可听不明白。”
顾衡牵牵嘴角,“我也就是瞎说说,反正做梦又不花银子。”
两人坐在平台上聊了有半柱香,顾衡瞥见祈福堂那边浩浩荡荡又进来几个官差,看边上那些官差的态度,中间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陈管事口中的大官了,忙拉拉木芽儿,“那边来人了,咱过去看看吧。”
“哎”木芽儿从平台上跳下来,冲祈福堂那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