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望着不远处的玄色身影,略显茫然。
那身影回头,端得上是一副惊人至极的面孔,不知何等鬼斧神工才能精雕玉砌成这番天人之姿。
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林湛只觉头顶三花,脚踏祥云,几乎下一瞬就要原地飞升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双双脱口而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说完之后,又双双一愣。
林湛不仅愕然,还多添了几分羞赧。拢起一身破布惊愕地问他“昨晚是你”
“是我。”景钰蹙眉,仍旧苍白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我会对你负责。”
“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景钰道“似乎知道,可不知为何,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林湛深以为然,并且也有同感,他拢不起一身烂布,正窘迫得不知所措时。
从旁边伸来一只手臂,将衣服披在了他的肩头,景钰抱歉道“我虽记不得你的名讳,但我知道我喜欢你。”
林湛激动道“我也是你说巧不巧”
“”
“在下林湛,独木不成林的林,湛蓝的湛乃大魏昭勇将军,定远侯乃我叔父”林湛自报家门,抬眸望着他。
“我姓景,单字钰,乃大魏东宫太子,皇帝是我父亲。”景钰蹙紧眉头,“此次来漠北是为平定叛乱,诛杀漠北君,你也”
“我也是啊太巧了”林湛满脸激动,像是在茫茫人海中巧遇一知音,“所以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名字”
景钰“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你不也一样”
“我摔下山坡撞到了头”林湛理不直气也壮,侧了侧头,将额头上的伤痕展示给他看,“约莫把我撞失忆了,奇也怪哉,我这灵台甚清明,什么事都记得,独独对你的印象模模糊糊,所以你昨夜对我做了什么”
景钰道“我还想问问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石洞里,怀里还圈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不仅如此还一夜风流了。
真的是整整一夜,少年身体上的痕迹做不了假。清醒时,景钰甚至还停留在他的身体里。
白乳已干,红艳烂翻,可怜至极。
景钰若是想,枕边人自然前呼后拥踏平东宫,怎么会抱着一个连名字都记不大清的少年,还恩爱了整整一晚。
林湛也在自我检讨,从前没少拉宋令仪和琮贤弟一起混迹风月场所,不说是探花界的一把好手,也是个挺诗酒风流的人。
怎么能躺在一个连自己名字叫什么都说不出口的男人怀里承宠。
两个人干材烈火,一夜风流,究竟是谁比较吃亏,不太好说。林湛红着脸舔唇,说不上来什么,就觉得很喜欢。
景钰轻声问“还疼么”
林湛脸色更红,低头活动了一下双腿,疼得嘶嘶抽着冷气。只好点了点头。
须臾,景钰抬手捏正林湛的下巴,见他撞得头破血流,眉头蹙得死紧,捡起掉落在地的破布,三下两下扯成条,一圈圈替他缠绕好。
林湛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景钰问“疼”
林湛摇头,很直接道“难看。”
“难看一时同难看一辈子比,你选哪一个”
“都不想选。”
景钰拨开林湛乱扑腾的手,眸色更深了“不许同我拧”
林湛抬眸望他“你真的是太子殿下”
“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玉令为证”景钰三下两下包扎好了,随手扯下腰间一块半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