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当初林湛的爹怎么跟林湛的娘好上的,这至今为止还是个迷。
林湛的模样不丑,连刻薄毒舌的宋令仪都不得不承认的清俊,高束马尾,眉眼的轮廓更有几分异域风情。
实话实说,他身上流着漠北的血,可对漠北这个地方并无多少感情。
如果一定把刀架在他的脖颈上,逼着他说,也并非不行,一句话便可总结,憎恨大过喜欢。
父母皆死在此地,尸骨无存,自己年幼时饱受欺凌,左手半截小指骨被硬生生碾碎掉,曾拖着一条断腿苟延残喘,若非宋叔叔千里迢迢来此接他回京,怕是永远都没有机会长大了。
可漠北人却指责道“中原人的走狗何该绑在祭坛上,引来天神山的神火焚烧尸骨何该喂了漠北的鹰隼”
林湛蹙眉,总觉得此死法似曾相识,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谁惨死在鹰隼口中。
已经来不及多想,左右大兵迅速涌来,林湛顾不得别的,提剑单挑敌军将领,正打得不可开交时,被人用了绊马绳,马儿嘶鸣一声,轰隆倒地。
林湛顺势在地上翻滚一圈,还未停下,一刀拦腰劈了过来
乖乖,这他娘地要是被劈中了,那么景钰此生再也碰不得他的腰了
林湛抬剑奋力一挡,铮得一声,剑刃竟断成两截,他瞳孔骤然一缩,脑子轰隆一声巨响,耳边一凉,一支长矛擦着他的面颊刺了过来,正中那人的喉咙,鲜血飞溅。
“林湛你傻了吗还不从地上爬起来”宋令仪气急败坏地将他一脚踢开,大刀就劈在了地面,他回手将对方挑死,冲过去抓起林湛的手腕往上拉,怒道“林湛怎么就你一个人太子呢他怎么不在”
林湛精神一晃,一见宋令仪来了,当即大喜过望,才一爬起来立马往他身上一跃,抱着他的脖颈大叫“宋潜你怎么才来寻我我差点被人砍成两段我要是被人砍成两段,以后再也没人替你挨打了”
宋令仪神色一僵,眸色渐渐泛起温色,余光瞥见有人杀来,随手将人刺死,一手托紧林湛的腰,极刻薄地骂他“要不是爹娘逼我过来,我才不来这鬼地方还不快滚下来”
林湛早习惯了他的刻薄毒舌,闻言也不生气,才从他怀里跳下来,宋令仪手中长矛在地上一挑,道了句“接剑”
“好嘞”林湛抬手一接,同他并肩作战,压低声儿迅速解释了一遍。
宋令仪听罢,秀气的眉毛都挑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怒火蹭蹭往上窜,怒道“太子的话,你也敢信你脑子被狗吃了他把你卖了,你还替他数钱皇上想坑太子,太子想坑你来时我怎么跟你说的你从来都不听我的”
来时宋令仪不肯为他送行,当夜林湛收拾东西时,宋令仪凉飕飕道了句“你同太子殿下不合,他必定要你死在漠北,长点心,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现如今林湛只记得景钰的好,完全记不得他的坏,对此话自然印象不深,闻言还侧耳问道“啥你每天跟我说好多话,我怎么知道是哪句”
宋令仪气极,冷眼剜他,之后再不言语。
漠北大军被宋令仪带来的兵马冲散了,露出一角缺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拢。
宋令仪劈手夺过马,一手攥着林湛的手臂,往上一抛,林湛忙道“令仪你跟我一起走”
“废话”宋令仪回身一长矛将包围过来的士兵捅死,拽着马缰绳翻身上马,喘着粗气道“谁要死在这种鬼地方”
林湛不禁莞尔,心想也是,精明如宋令仪,怎么可能不明不白死在这里。
二人同骑一匹马,迅速往缺口处狂奔,也不知是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