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婚礼”二字,梁梓又想起刚刚那个梦,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准新郎杜勤却以为他的静音是在默认,立刻变了声调“靠,不是吧,你真打算搞事情分开这么多年了,还没放下啊”
梁梓盯着烟灰缸里未燃尽的烟头,突然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笑了笑回复着“四年了,早放下了,所以这不才让你安排呢嘛。”
“真没事儿这大半夜的,有话别憋着。”
“没事儿,你还不了解我,哥们是那种委屈自己的人吗”
梁梓这些年早练就了一身不动声色的本事,那边杜勤自然没听出什么,也跟着哈哈笑了两声,骂道“有没有心,明知道我为了在婚礼上帅绝遥城正早睡早起养气色呢,你倒好,屁大点事儿,大半夜把人吵醒,我看你交的份子钱得翻倍。”
“你看不起你梁总哦,发小结婚,我能在份子钱上跌你的份儿”说完,又自欺欺人地补充一句,“刚刚加班来着,没看时间,以为还早呢。”
“知道了,大忙人,快三十了,也到了该注意身体的年纪,赶紧休息吧。”
“嗯,这就睡,不打扰新郎官调整状态了。”
挂了电话,梁梓忍不住又摸到茶几上的烟盒,随即想起发小那句“快三十了”,心道,算了,再抽一根的话,今晚真睡不着了。
宁兖返回学校时距离毕业典礼只剩几天了,每天都是毕业季的基本流程拍毕业照、聚餐,唯一不同的是,班里的大多数同学没能一起毕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延毕对于博士生来说,成了家常便饭。
参加完人生中最后一次毕业典礼,宁兖独自回了宿舍。静下来的时候,他满脑子就只剩一个念头,明天,就要去有梁梓在的那座城市了。
第二天一早,宁兖给杜勤发了条消息,告知自己的车次。直到吃完午饭准备锁上宿舍门出发的时候,才收到杜勤的回信。
“新郎官本人这几天比联合国秘书还忙,放心,宁博士,哥们酒店都安排妥了,快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发消息的话担心不能及时回复,到时候派人去车站接你。”
宁兖输入一句“晚上见”,顺便回了两个大大的笑脸。
车上空调的温度开得有些低,宁兖靠在窗边,一直睡不着,六个多小时的车程显得格外漫长,好容易捱到七点,他拨通了杜勤的电话。
“走哪了,宁博士”
“再有半个小时左右到站。”
“下车后你到站前广场上等着,”电话那头突然噤声了几秒,隔了一会儿,杜勤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宁兖,几个朋友这会儿都去接人了。”
“没事儿,你把酒店地址发给我,我自己打车过去。”
“不行,之前都说了要给过来的外地朋友最高礼遇,哥们我不能食言,那个,梁梓刚说他准备来酒店,我叫他顺路过去接你,不介意吧”这次两人都同意来参加他的婚礼,杜勤就默认这两人已经释怀了,而且他也确实觉得两个大男人没必要这么忸怩。
“啊”听见梁梓的名字,宁兖立刻紧张起来,他狠狠掐了下掌心,回道,“当然,不介意。”
杜勤其实是在先斩后奏,挂了宁兖的电话,才给梁梓打过去“兄弟,跟你说个事儿,宁兖快到了,你来的时候叫司机往南站绕一下,把他也接到酒店。”
没想到梁梓竟然立刻拒绝了“你派别人接一下吧,我现在手头有点事儿,暂时过不去了。”
“不是吧哥们,还躲着他呢”
“没有,真忙着呢,先别跟我提他了。”
“我看你就是讳疾忌医,哪有人分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