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微微一怔,鸢色眼眸流光灼灼,带着我看不懂的光彩。
一大段沉默过后,我听到他含笑的话语,“亲爱的,我就是鬼啊。”
20、
叮当、叮当
我的耳朵又响起了那清脆的手铐声。
可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景象又是一变,我的视线从模糊到清晰,也从昏暗到明亮。
我看到的不再是那被困在囚笼的青肤男人,而是那副,一直在我梦中出现的画作。
那是大片大片的红色,热烈似火,属于枫叶的红。铺了石板的路道上,都是残留的枫叶,枯黄的,火红的,近乎黑色的。目光寸寸上移,便看到了在路尽头,有一位穿着风衣的男人。
21、
朋友碰了碰我的手肘,问我这不是你的画吗
我闻言,以为他说的是我之前的临摹,刚想开口解释,却见我朋友指了指画作前面的那块白板。
枫叶林太宰治
中原中也
疑问的声音紧接着又传入我的耳中,我听到我朋友说,“现在都53年了,想不到这是你8岁画出的啊”
22、
我感到迷蒙,甚至震惊,这怎么可能
倘若这是我八岁画出来的,我为什么又对此一概不知
但我没有问出声,因为我知道,我朋友是不会明白的,估计听了也会觉得我又是胡言乱语。
可这一幕,又该怎么解释
23、
灯光开始忽亮忽暗,诡异气氛不断蔓延,我仿佛预感什么,于是忍不住转脸去看周围,我发现馆内的人都不见了。
再次转过脸的时候,我看到眼前那副画活了起来,是的,活了起来。枫叶飒飒作响,飘落一地,站在尽头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好似对我打起招呼。
可我却感到耳边有一股寒气,好像有什么站在我的身边,多么强烈的存在感。
但我转过头来,又是什么都没有。
24、
男人在画中行走,穿过一片火红的枫叶林,我看到他风衣的衣摆被吹得向后,有些飘逸潇洒。
冷不丁地,我想到他的那句话亲爱的,我就是鬼啊。
脑子的声音才刚落下,我忽然感到耳边传来一阵痒意,正要抬手的时候,并被冰冷绕了一圈腕间,激得战栗生起。
我浑身一僵,不能动作,甚至能感到自己似乎被人从后面环抱。
落入耳畔的声音很轻,很淡,宛若柔风,他说“我是因你的执念而化成的鬼啊。”
25、
声音就像打开回忆匣子的钥匙,我终于记起八岁时的事情。
原来我的大病并不是突然来的,而是因为我贪玩爬了一座山,那会儿天色晚了,我还被困山间出不去。我一遍遍喊着玩伴的名字,山谷里回音清清,多么嘹亮,可没有人另一道声音回应着我。
恍惚间,我走入了一片枫叶林,我看到有一个穿着风衣站在尽头那里。我不知道他是谁,又为何在这里,但我着急着出去,所以便跑了过去,向他求救。
那个男人看到我跑来,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模样好看,让我一时呆住了。可他轻轻一笑,就立马将我拉了回神,我感到一丝窘迫,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于是才别别扭扭地问他怎么下山。
男人微顿,鸢色眼眸浮动沈沈笑意,好似觉得我这副样子蛮有趣。
26、
后来他牵着我的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