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立,没有矛盾。
你究竟在意的是什么
源于血脉的骄傲,来自于那片贫瘠土地的深刻烙印,造就而成的所谓偏见,恣意昂然地行走于世间每一个角落,我不会改变,永远不会。
笑容上挑,带着些张狂的傲气,黑发男子斜飞的眉梢洋溢着说不清的愉悦之意,眼眸中跃动的情绪使得那无澜的海面平添一抹生机。
外人看不懂的执着将他伪装得无懈可击,隐藏于心底的依仗给了他肆意妄为的底气。
无人知晓。
无人理解。
“果然,野猫都是高傲的生物。”
太宰治笑吟吟地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眉毛斜斜上扬。
“柯也,你真是固执。”
“请把这个叫做执着。”
“以及,谢谢夸奖。”
和泉柯也微笑。
“都这么久了,还没有修好啊。难道命定我们两人要在上面度过余生吗”
悠长的语调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似乎连游荡在玻璃间的浮光都被振动出波纹。太宰治笑意盎然地摆弄着他的玩偶,刚刚上摩天轮前他并没有寄存。
“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和泉柯也垂目看向下方绵延成线的建筑,像是缩小成一片的微雕模型,人群也变成了一个个蚂蚁般的小黑点,汇聚成一流又时而分散。
蓦地弯起唇角,黑发男子抬起手,指尖点在面前的玻璃上。由中心向四周蔓延开的冰蓝色霜花晶莹剔透,又随着清脆的响指骤然破碎。
高空的冷风灌了进来,席卷上两人的衣摆,呼啦啦作响。落日的余晖洒了进来,金灿灿的柔暖浅橘色,却无法带来一丝暖意。
“站得越高,被狂潮般的孤独感包裹着,越发让人有死亡的欲望,来源于自身的渺小,世界的隔阂。”
“本质上的格格不入,独自一人行走于世界的流浪者。”
被狂风吹乱了额前的碎发不得不稍稍眯起眼,太宰治朦胧地看见黑发男子背对着残阳似血,唇边是一如既往的浅浅微笑。
“太宰君,我记得你说过很多次,想和我殉情。”
“刚刚是一场平局,依照约定。”
男子的声调一如清泉击碎岩石般清亮,眼眸中的深蓝色海洋被清冷的浪花笼罩着,海面上没有月光,只有零碎的小星。
他朝着太宰治伸出手,彬彬有礼地微微欠身,轻声开口“要试试吗”
似乎连呼吸都静止了,被碎晶环绕的黑发男子乱发狂舞,朝着他发出这梦寐许久的邀请函。
笑容灿烂地过分耀眼,太宰治勾起嘴角,抬手搭上去。
“好。”
自高空坠落的感觉是什么呢
拥有多次跳楼经验的太宰治表示,被风撕扯皮肤的刺痛,宛如坠入深海的绝望,下方喧闹世界的嘈杂烦心。
每次他都是闭着眼,犹如扑向母亲怀抱般的安然沉眠姿态。
但这次不同。
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即便在高空下坠扑面而来的疾风中依旧安静地注视着下方的世界。
没有逃避,
没有波澜。
所有的情绪都被掩藏在波澜不兴的汪洋下,
了无痕迹。
太宰治知道,和泉柯也这个人,非常善于掩饰。
笑容是他最好的伪装,这项技能已经深刻于心。
即便偶尔展露出来的愤怒或是厌烦,也蒙着层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