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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4.(1/4)
    chater 04
    徐阳还是头一回听谌衡讲关于南舒身世的事儿,顿时噤声,以后都不敢再提。
    四年前,南舒来到谌衡身边时,他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沓沟里乱窜,只是听人说谌衡是在一个暴雨天捡到的南舒。
    南舒的爸爸叫南书沉,是一家国营企业老总,忙活了大半辈子才够上这个位置,难得清闲了一阵,那新买的老板椅还没稳稳地坐上一年,就因涉嫌职业侵占罪被依法立案侦查,判处了六年有期徒刑。
    入狱的第二天,他的妻子在一场车祸中身亡。
    巧的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南舒亲眼目睹了爸爸被捕和妈妈车祸的全过程,一个人整整崩溃了三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那会儿,好多人都知道南书沉犯了罪,已经开始服刑了。同学、亲戚、朋友对她避之不及,瞧见她就如同撞见过街老鼠,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
    她一个人去完善后事,配合警察办理好所有的手续,紧接着去求小姨和小姨父帮忙,人家连门都不让她进,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南舒因缺课过多,被原来的学校劝退,每天躲在空荡荡的家里,经常一发呆就是一整天。
    白昼颠倒,失眠,暴躁,难受,所有的情绪糅杂在一个人身上,就跟疯了一样。
    她也的确是“疯”了。
    如此糜烂地过了一个月,在发烧的第三天,南舒实在忍受不了,拖着昏沉的身子去到医院。
    给她看病的医生是个中年妇女,皮肤白白,看上去和蔼可亲,戴着厚重的近视眼镜,抬手推了推。从医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有哪家的女孩儿会这么惨。
    南舒几天没吃东西,整个人瘦瘪瘪的,蹲在洗手间里干呕,额头烫到不行,整个人跟萎了似的,毫无精神气。
    医生告诉她“姑娘,你病了呀。”
    她脱口而出的语气不像是平常告诉病人“你生病了”如此简单,而是带着怜悯和同情,在暗示着她,你哪哪都不好。
    可具体哪里出现了问题,这可说来话长。
    南舒盯着病房的天花板,一声不吭。
    别人不知道她发生过什么,问也不知从何问起,她带着一身的犟脾气,除了点头和摇头,与人毫无交流,凡事总喜欢自己憋在心里。
    医生说“等发烧好了,我带你去做个测试。”
    南舒没问是什么测试,却在隔日听见她站在走廊长长地叹了口气,对同事说“真是可怜,才十九岁,孤零零一个人来到医院,也没人管。感觉是不是有点抑郁啊”
    甭说别人,连南舒都嫌弃自己,她感觉自己的身心在慢慢地腐朽、坏掉,有一根针扎进她的心脏里,粘稠的鲜血流出来,淌得满地都是。
    她好不了了。
    这种无助和彷徨感蔓延在她骨髓中的每一寸,一点点地吞噬着她的神经,她开始讨厌医院里那些怜悯的目光,也极度害怕自己的余生都会这样度过
    次日。
    医院里的护士发现南舒不见了。
    那天晚上北京气温骤降,浓浓的乌云将微弯的月亮藏了起来,大雨倾盆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冲刷着地面。
    如此恶劣的天气,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医院第一次时间报警联系警方寻找,查监控,以医院为圆心向外扩展足足找了她一天,怎么都找不到。
    刚巧,在同一天,公安局终于来了个与南舒有关系的人。
    他叫宋明远,一身的海龟精英味,深蓝色的西装笔挺利落,似乎是一收到消息就赶来了这儿,脸上透着股风尘仆仆的疲惫感。
    警察问他和南舒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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