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武奉冷冷说了句,在对面盘膝坐下,立即有婢女端来解暑的茶饮。
“是,回来有个事和你说。”
武奉抬眼瞥了下她,沉沉的嗯了声。
这两年他对姚苕一直都是这般冷冷淡淡,爱答不理,唐小诗也算习以为常吧。
她打着团扇不疾不徐地道“这些时日,我冷静地想了我们之间的事。我嫁到武家四载,虽说本本分分侍奉姑婆郎君,到底是没能为郎君诞下一儿半女。姑婆也着急孙子之事。”
“你是独子,武家不能后继无人。这两年我们日子也过得不顺,没必要勉强凑合。现在趁我们还年轻,不如早早和离。你另娶娇妻,也能够早日圆了姑婆心愿,续了香火。我也落得自在。此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转过头,见到武奉直直地盯着她,目光阴冷,让人生寒。
在姚苕记忆中,武奉一旦如此表情,便是动怒的前兆。
知道对方性情暴戾她刚刚说话已经尽量小心,不知道是哪句话让他听的不顺。自己所提不应该是对方所想吗
对武奉的反应,她心中到底有些忐忑,毕竟对方一旦发怒动手,她可讨不到好处。但无论如何这件事情还是要解决,武家她是必须离开的。
她继续道,语气一如刚刚平静“你是昭武校尉,我阿耶是长安县县令,也算是都有头脸的人。你我二人和和气气的和离,两家面上都好看,同在长安城内,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最后闹成仇人。”
“此事我已经和姑婆说了,姑婆同意了,郎君写份放妻书便可。”说着吩咐身边陪嫁的婢女阿兰去取笔墨绢帛。
武奉望着东西一一摆在面前,冷声问“这是你母家之意”
“是我之意。”
“你”他目光如刀瞪着她。
“是”
他怒拍了下桌子,惊得唐小诗心中颤颤,面上却很好的稳住不显害怕慌乱,迎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坚定不屈。
他瞪了唐小诗须臾,起身忿忿离开。
“郎君为何不写”在武奉抬脚准备迈出正堂时,她提高音量质问。
武奉步子顿住,回头怒瞪她一眼,回身加快步子离开。
这什么意思
这不是他期望的吗
怎么着还想一边屋里小妾通房环绕风`流快活,一边吊着她
太无耻了吧她也气拍桌子,却振的手掌发麻。
端起凉茶一口饮尽,才消了消气。
武母都同意和离了,她就不信武奉能撑得住武母的施压。
傍晚时候,她便听到了武母那边的消息。武奉从正堂离开直接去了武母处,询问她提和离的事情。
武母承认自己应了此事,虽然她更愿意休妻,这样就能够占她的嫁妆,但是如此一来,必然和姚家闹翻。为了姚家的那点嫁妆得罪姚家很不划算,而且姚苕进门几年除了无所出并无任何过错,也不想做的太过分。
武奉却坚决表明自己的意思,不和离,不休妻。
武母知道儿子是个犟脾气,质问“为何”
武奉半晌不说一个字。
武母着急,知道发脾气没用,耐着性子劝“你现在年轻有为,何愁找不到好的娘子苕儿进门四年了,一次没怀上,难道你想武家断子绝孙吗你与苕儿这两年打打闹闹,也没过日子的样子,何苦这样耗着不如放了去。”
“母亲,儿子”他欲言又止,眉头皱了一把,“儿子不会与苕儿和离。”
最后惹武母不悦,将他斥骂一顿。
唐小诗悠闲的坐在廊下纳凉吹风,听着阿兰细细说来,不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