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对方尝试性地有了回应,白玉脑子却清醒过来,蓦然从他唇上逃离。
白玉盯着他那红润诱人的唇,脸晕红潮,眸染春色,羞窘道“奴奴家”
白玉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不由低垂了粉颈,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春风清凉,却吹不散白玉脸上的燥热。
沈墨目光沉沉看了她一眼,忽然伸出修长优美的手轻挑起她垂落于额前的一绺秀发撩至她耳后,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细嫩的耳垂,惹得白玉身子轻颤了下。
沈墨凝望着她绯红娇脸,神色犹豫了下,俊美的面庞浮起温柔如春月的笑容,他柔声道“白玉,今夜可愿与我共度”
他唤她白玉,省了姑娘两字。
那又低又柔的“白玉”二字,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撩人。白玉抬眸,撞进他温柔似水的眸中,心尖不由颤了颤,竟有些情不自禁,略作迟疑,羞涩地将头一点。
虽然事情发展出乎她意料,但与如此儒雅贵气的男人春风一度,倒也不勉强。
“自别后,杳无音信,罗帕儿止不住腮边泪,香消玉减因谁害,废寝忘食为着谁来,你个狠心的薄情郎把奴家的柔肠来绞碎”
凄苦哀婉的闺怨词被人用欢畅的语调唱出来,虽声音娇韵欲流,却仍显得不伦不类,更荼毒了旁人的耳朵。
而始作俑者正慵懒的倚在榻上软靠枕上,一边唱着闺怨歌儿,一边给手指甲涂上红艳的丹蔻,她刚刚晨浴一番,心情很好。
她脸上虽未施脂粉,仍难掩动人的妩媚,她穿着件金丝织薄罗外衫露出绣有白玉兰的抹胸儿,肌肤如同嫩玉,散发着淡淡香泽,乌黑光润的秀发披散于胸前,带着沐浴后的清新水气。
榻几上胡乱放着笔墨纸砚,白玉砚上压着一张玉叶笺纸,笺纸上面爬着一大堆软呼呼的黑色大肉虫。你如果细细的看,你会发现那其实不是什么肉虫子,它只不过是一首白玉抄写的闺情诗。
白玉其实胸无点墨,这个秘密只有烟儿一人知道,除了样貌和舞艺,她其实一无是处,这个秘密也只有烟儿一人知道。
烟儿其实很想把白玉那一张一合的小嘴堵上,可是没这个胆儿,她一边修剪花瓶上的插花,一丝企图用说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姑娘,我本以为你昨夜会打破先例,留宿在男人的府上呢,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她笑嘻嘻道。
白玉闻言纤手一颤,凤仙花汁登时点点滴滴溅了满手,白玉两道黛眉攒成一团,拿起一方罗帕将手拭干净,有些不悦地嗔了烟儿一眼,“你管这闲事作什么”
烟儿顿时住口。
昨夜她家姑娘和沈墨去了他的卧室,没要她侍候,于是她就和服侍沈墨的一小丫鬟叫小蕖的玩去了,后来还没过一柱香呢,她就得到白玉要连夜回坊中的消息,才匆匆忙赶到她身旁。当时她的脸色不大好,烟儿也没敢问发生了事,今日见她心情好,烟儿才敢主动提起昨夜之事。
烟儿隐约觉得她和沈大人昨夜大概是闹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白玉似乎有些烦躁,将沾了花汁的罗帕一扔,靠着软枕假寐起来。
一想到昨晚,白玉脸色一沉,有些气闷。昨夜要不是他那心腹小厮赶着投胎似的来敲门,她便与沈墨早就颠鸾倒凤,共赴云雨之欢了。
这还并非她气闷的缘由,她气闷的是他前一秒还待她温存缱绻,下一秒竟能毫无留恋的从她身上起来,整衣离去。
他冷静自持的表情令她不由得怀疑,他对男欢女爱根本不感兴趣,先前的情动反应不过是在刻意做戏
再次回到她身边时,他言有急事要处理,无法陪她,他让她留宿在沈府,明日再命人送她回红袖坊。
她拒绝了留在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