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跟散架似的疼得过分,他挣扎着伸出手, 拽住床幔的一角。
“别乱动。”秦昭拉住他的手,将人按回床榻里,“这是做什么,头疼不疼”
怎么不疼
他现在不仅头疼, 还腰疼, 屁股疼。
都是这破东西害的。
秦昭明白了他的意思, 笑着道“你若生气怨我就好,干嘛拿这东西撒气。”
景黎望他一眼, 愤愤抽出手,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翻了个身
后腰传来一阵酸痛,景黎动作一僵。
“都说了让你别乱动。”秦昭叹了口气,手掌顺着景黎脊背向下, 按住后腰,“这里疼吗”
景黎把脸埋在被子里, 不理人。
秦昭每次都在刷新他对恶劣的理解,仗着薛大夫信上交代的不能劳累, 偏要让他自己来。
刚开始还好,虽然羞耻了些,但只要掌握了关窍,做起来不算太难。
而且, 他本以为秦昭病了这么久, 又许久没有发泄过, 应当不会持续太久, 谁知道
果然优秀的人,什么地方都是优秀的。
到后来,景黎累得动也不能动,后腰酸得抬不起来,得不到爽快,还要忍着秦昭在耳畔一声声催促。
那滋味别提多一言难尽。
“嗷”秦昭不知道按到哪里,景黎疼得呜咽一声。
秦昭下意识松了手,景黎连忙滚进床榻内侧,抱着被子警惕地看他。
“我帮你捏了捏,会好得快些。”秦昭道。
“不要。”景黎眼泪汪汪,抱着被子把自己缩起来,“我就这样挺好的”
“随你吧。”秦昭直起身,语调平稳,“你天天干活,怎么腰力还这么差,得多多练习才好。”
景黎“咳咳咳”
谁要多练习这个啊
秦昭忍俊不禁,问“午饭做好了,你要去桌上吃还是就在床上”
“你端过来,我就在这里吃。”景黎任性道,“你喂我。”
秦昭深知自己昨天把人欺负狠了,只能事事顺从。他细致地伺候完自家小鱼吃饭,又抑扬顿挫地读了几页话本,将人哄得消了气,才抱起放在墙角的木盆。
“我去洗衣,你再躺会儿。”秦昭道。
景黎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无声地点点头,不敢去看木盆里那被二人糟蹋得惨不忍睹的大红床单。
秦昭最后望了眼床上的少年,笑着摇摇头,抱着木盆出了门。
他不知道自己过去是什么样的人,但这些年下来,为了不让病情严重,他向来懂得克制情绪,整个人也愈发平和。
他本不该像昨晚那样冲动。
可是忍不住。
他何德何能遇到那小家伙,生得那么漂亮,又那么乖巧,那么热忱而单纯地喜欢他,待他好。
让人怎么忍得住不将人占为己有
竹院距离洗衣的地方不远,这个时辰溪边没什么人,秦昭将木盆放下,俯身望见了自己在水里的倒影。
他不知道自己年岁几何,但那张脸绝非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他面部尚没有任何细纹,只是由于这些年疾病的折磨,眉宇间一眼便能看出这些年经历的风霜。
无论如何,远远比不上那些年轻青涩的少年面孔。
秦昭捧着水洗了把脸,凝视着水里那张脸,忽然笑起来。
他过去明明从不在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