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阿陵的营地里藏有宝物的消息是她偷偷散播出去的,她知道他和大王子他们之间矛盾重重,叶护走的时候,机缘巧合得到一封告密信,得知不少秘密那封信自然出自她手。
叶护一定做好了准备,不知道他安排的人手能不能杀了海都阿陵。
瑶英等到天亮,半睡半醒中被一阵杂乱的声响惊醒。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毡帘被人掀开,托木伦找了过来,满身是血,神色焦急“公主,你过来帮忙”
瑶英被带到大帐,迎面一股浓厚的血腥气。
帐中亲随个个浑身是伤,形容狼狈,其中海都阿陵伤得最重,高大强壮的身体平躺在床上,长手长脚摊开,气息微弱。
几个医者围在他身边,帮他止血,其中一个医者是汉人长相。
托木伦推瑶英上前“叶护太狡猾了医者都被他带走了这几个人止不住血,只有这个汉人奴隶会治伤,公主,他说话古里古怪的,我们听不懂,你听他说了什么”
瑶英心如擂鼓。
海都阿陵果然被叶护暗算了,可惜他命大,居然能活着回来。
营地里的医者确实是叶护带走的,不过提醒叶护的人是她。
瑶英走到床前,询问汉人医者,目光落到海都阿陵身上。
只要她帮着传话的时候“不小心”遗漏或者说错了什么话,海都阿陵很可能“伤重不治”。
那她就自由了,中原数万万百姓也能躲过一场血腥的屠戮。
瑶英激动、紧张、忐忑,心里一阵狂跳。
医者告诉她注意事项,她点头记下,朝托木伦复述的时候,故意漏了一句,托木伦没有怀疑她,大声嘱咐其他人照办。
瑶英快被希望即将来临的狂喜淹没,背上不停地出汗,眼角余光扫过海都阿陵,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一盆雪水兜头而下,浇灭她眸底刚刚点燃的火苗。
海都阿陵武艺高强,亲随都没事,怎么只有他伤得这么重
他听得懂汉文,假如他现在没有失去意识
越是最紧要的关头,越不能急躁。
瑶英心念电转,冷静下来,补上自己刚才漏掉的那句话“王子这几天绝不能碰酒”
托木伦点头应是。
瑶英继续和医者对话,视线巡睃一圈,帐中亲随个个眉头紧皱,语气焦急,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会露出破绽。
果然有诈,海都阿陵明知叶护设下陷阱,依然前去抢夺宝物,大王子才会把他当成一个在野地里长大的“莽夫”。
她不动声色。
海都阿陵在帐中整整躺了三天,估摸着营地里大王子的内应全都中计,叫来托木伦“都抓了。”
一天之内,接连有十几个士兵和军需官被抓。
瑶英心有余悸。
原来海都阿陵将计就计,让大王子放松对他的监视,顺便等着营地里心怀二意的人露出马脚,他好一网打尽。
她后怕不已。
幸好那晚她直觉不对劲,没有隐瞒医者的话。
和瑶英一样庆幸的还有托木伦。
这日,她跪坐着帮海都阿陵换药,托木伦兴冲冲地替她请功“王子,您昏睡的这几天,文昭公主一直守在帐中,悉心照顾您。”
瑶英心口剧烈跳动,紧咬牙关,手上的动作平稳从容,她不能露出破绽。
海都阿陵靠坐在兽皮椅上,眼皮低垂,凝视着她。
他也很惊讶,他身受重伤,李瑶英竟然这么老实,只悄悄和亲兵联系,想趁他伤重逃出去,没有下手害他。
“公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