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谨滞留第三天,早晨六点
卡斯瘫在总统套房的真皮扶手椅里,干涩地从嗓子里发出抱怨“我讨厌熬夜。”
她的妹妹卡特没有理睬,用端正得体的姿势坐在另一把真皮扶手椅里,翻动着桌上的纸片。
这张桌子上堆满了密密麻麻的纸片,这些纸片都是黎敬雪联系猎魔公会后得到关于沈凌的相应踪迹。
多到两姐妹熬了一通宵,还没能看完。
半晌,卡斯又道“我讨厌通宵。”
卡特依旧安静翻找纸片。
“我的甲状腺要出现孔洞了啊我可怜的内分泌”
“卡斯。”
你不是人类,你通宵个几天几夜都不会损害你不存在的甲状腺。
卡斯当然能明白妹妹的意思,但她满腔憋闷无处发泄,只能继续逼逼“我讨厌沈凌。”
“”
“逃跑就逃跑,到处留痕迹是几个意思啊”
“”
“线索文件都堆了这么高这么高已经不是能不能寻找到她线索的问题了,这是哪个线索最有用能帮教团最快定位到她本喵的问题”
“”
“整整一个晚上看都看不完更别提帮那个蠢货吃掉消灭证据”
“”
“什么叫低调她懂吗”
“”
“什么叫夹起尾巴做猫她懂吗”
“”
“什么叫”
“卡斯执事。”
房门被推开,身穿亚麻长袍的女人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
卡斯瞬间闭嘴,卡特默默瞅她一眼,觉得自己的姐姐就是“夹起尾巴做猫”的良好范本。
“我希望你们没有在发表针对祭司的不当言论。”
黎敬雪说,扬扬手中的文件,“根据猎魔公会的信息,已经找到了最确切、时间最近的,祭司停留过的痕迹。地点是c国a市,收拾东西跟我走。”
“是,大人。”
“是,大人。”
与此同时,c市,某间安静的郊外公寓
凌晨两点整才睡着的可怜男人固然打算坚守自己“每天早晨六点半起床”的平凡时间表,但也没什么自虐的习惯。
起码,他还没有变态到要求自己必须在六点半的时
间自然醒。
昨夜又是去印度洋上空停风暴运飞机感谢低能见度的遮掩,又是赶到急诊室趁人家姑娘睡着把脊椎接上了感谢符文治疗产品别问,问就是闪电炸得有点疼在设置好的闹钟响起之前,薛谨绝不会有“主动睡醒”的情况,他将完全陷入深度睡眠。
长年昼夜颠倒的猎人本就和“规律时间表”没什么关系,全靠手机闹铃续命。
结婚之后,为了防止吵醒沈凌,他的闹铃声音一向调到最低,自己的听觉感官则在睡前被调到最高的灵敏度。
然而,今天的薛先生,没能成功地被自己的闹铃叫醒,完成安静起床的日常流程。
他过于灵敏的感官,让其提前三十分钟被旁边的姑娘闹醒了。
耳朵表示棉被摩挲的声音愈发响亮,这说明敌方在接近;而被窝外的拉扯说明敌方正在尝试拉拽他起床,或扒拉他过来玩抱抱结合沈凌的心理年龄,更可能是后者。
事实证明,既然这只在体积只有巴掌大时就会躺在他胸口上睡得四仰八叉,变成人形后也不会消停。
反复把被子往头顶盖了好几次,试图挡住敌方进攻无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