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
听话。
乖, 凌凌,别看。
不要看把眼睛闭上。
她似乎是从梦中醒来。
浑身湿透,汗流浃背。
心跳极快, 胸口发疼, 肋骨与肋骨之间有种隐隐碎裂的阵痛。
很难受。
“阿谨。阿谨”
她在床上仓皇地摸索了一下, 没能摸到想摸的手或怀抱, 但听到了答复。
“嗯。”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柔和,即便带着被深夜打扰的困意也富含十足耐心,“怎么了, 凌凌”
“我、我做噩梦了。”
“什么噩梦别害怕, 凌凌。”
嗯。
她微微放松了肩膀, 胡乱摸索的手有了方向,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探。
与此同时,沈凌用撒娇般的口吻回答“我梦见你死啦,阿谨, 真可怕。”
后者沉默了。
直到沈凌摸索到他手的位置,摸索到他胸口的位置, 像只小鸵鸟那样拱进去, 脑袋脖子肩膀胸口全都紧紧贴着这个富有安全感的怀抱。
“阿谨,好可怕。”
她撒娇“我睡不着了,你起来帮我做点东西吃嘛。”
半晌,头顶响起叹息。
黑暗里的叹息,没有注视她的眼睛当作干扰因素,总能让她听清纵容下隐含的不开心。
她也已经不是那个听不出他藏在叹息里的不开心,还继续要求玩玩具的小孩了。
这声不开心的叹息很长,很倦,很疲惫。
“凌凌。”
抱紧她的丈夫叹息着说, “你该醒了。”
沈凌猛地从梦中睁开眼睛。
“是美梦啊。”
虽然没有梦见接吻和做爱,但是梦见拥抱了。
她躺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半晌,歪过脑袋,伸手,拨弄了一下旁边空空的枕头。
拨了几下,又收回去,缩进被子,因为不能着凉。
“好冷哦”
沈凌仰起头,对着卧室的天花板淡淡呼出一口气,看到从嘴巴里跑出来的白雾。
冬天又到了。
而她睡前忘了开暖风空调。
不,好像是电费欠费导致昨晚停电了
沈凌翻了个身,瞥见床头柜上一支烧了一半、堆积在烛泪里的香薰蜡烛。
哦,是电费欠费啊。
话又说回来
“水电费这种东西,即便磕磕绊绊交了三年,我还是搞不清具体截止日期啊。”
唉,低等人类,总搞这些弯弯绕绕的破制度。
遵守规则,遵守规则
躺了五分钟缓过睡意后,沈凌慢吞吞地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她首先按掉了六点半的手机闹铃,然后在床头柜上摸了摸,摸到一枚银色的小圆环。
把小圆环仔细戴到无名指上已经发白的那处戒痕上,穿好厚厚的睡袍,系紧腰带,给自己套上毛绒袜子。
确认全副武装后,她满意地点点头,把脚塞进毛绒拖鞋里,“嗒嗒嗒”走到卧室的窗帘边。
拉开窗帘。
窗外的天空像是一层泡在海里的渔网,亮光朦胧,街道上还亮着昨夜路灯。
因为是c国冬天的清晨五点整。
沈凌打着哈欠扫了一遍这日复一日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