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伽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一句“xx”的咒骂,他由衷希望这句脏话不是自己在言谈中教给对方的。
否则薛谨就是死了也会爬出来把他拽进坟墓啊。
“烦死了,烦死了,又扯不开啊,萨尔伽,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
扯了半天扯不开,沈凌自暴自弃地一撸发圈,把打结的那块重新扎成丸子头,固定在脑后。
如今,她做这个束发的动作,已经有了成熟女人独有的韵味了。
更有韵味的是,束好丸子头后又理理衬衫,把稍微歪倒的紫色翅膀胸针扶正,翘起右腿向后微微一仰,并把手伸进加绒牛仔裤的左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盒彩虹色的寿百年。
她熟练地用手指挑开盖子,从里面挑了一支糖果紫的,含在嘴里。
“外面雨可大了。而且气温格外冷萨尔伽,借用一下打火机。”
萨尔伽我完了。
我会被爬出来的怨鬼脱走埋进坟墓。
他震惊地看着沈凌夹香烟的动作那个手势怎么看都不是新手
“我绝对没有教你吸烟这不是我干的不不不咳,崽,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沈凌挑挑眉,似乎很诧异他的大惊小怪。
“就是抽烟嘛。有的人类抽,有的人类不抽,某天我路过了一个抽烟的人类,他邀请我来一支,有点好奇就去买了一盒。”
萨尔伽怨鬼你听到了吧不是我的锅不是我的锅
条件反射下,他求生欲极强地弥补“我这里没有打火机,崽,你不能在我店里抽烟。”
话刚出口,萨老烟鬼尔伽就想咬舌头。
沈凌瞅瞅他,那与好友神似的、平静中夹杂鄙夷的表情,更是加剧了他的这个冲动。
“好吧,那火柴总有吧,借我一根火柴,我出去抽完了再进来。”
“外面雨这么大算了算了,只给抽一根啊,薛谨真的会生气的。”
打火机被旋开又关上,沈凌微微咬紧了牙齿,让那支深紫色的女士烟稍稍上挑了一点,凑到小小的火苗上。
香烟逐渐燃着后,她关上打火机,还给萨尔伽后者当然不敢直接凑过去帮忙点烟,重新后仰,用食指和中指叠在一起,指腹微微夹住烟头的位置。
寿百年的女士烟造型很漂亮,烟头是裹着金箔的,还印有一只黑色的繁复图徽,所以含在沈凌唇里也没有地痞流氓的违和感。
她夹下这支烟,手腕离远了一点,轻轻吐出了第一口的烟雾。
吐烟雾的样子也是实打实的猫科动物,像一点点啜牛奶那样一点点地吐,只微微露出了小尖牙,文雅又好看。
烟雾在空气里弥散,逐渐拂过无名指上的婚戒,让后者有了磨砂的质感。
“我知道阿谨会生气啦。等他回来时就戒掉。”
因为每次抽完烟,鼻子和嘴巴都会觉得又怪又涩,她其实也不常抽。
但含在嘴里吐烟的时候,那刺鼻的怪味总能轻易冲淡,某缕从三年前开始就隐隐绕在鼻尖的血腥味。
阿谨说让她不要看。
可是太灵敏的嗅觉闻见了,闻见之后脑子会在夜深人静时控制不住地遐想画面,那也是没办法的。
阿谨说让她乖,说他会回来。
那么她就必须得删除那个味道,这样才能一直一直耐心等他,这样才能乖
这样才能,克制住抛下一切,去找到罪魁祸首,用自己毕生的天赋与力量降下诅咒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