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烟。”
“不”
“说脏话。”
“等”
“竖中指。”
“没”
“威胁路人。”
“我只”
“举止粗鲁, 行为恶劣,道德败坏,而且”
他冷冷地总结道“违背规则。”
“等等, 阿谨,不是的, 我当时只是”
“以上有任何一种事是你没做过的吗”
“没有。”
“那你还打算辩解什么”
“我我不想的这是个意外我是说, 阿谨, 只是今天突然”
“够了。”
婚戒坠落在地面上, “咕噜噜”转了两圈,空旷感和心悸感接桩而来,与三年前如出一辙。
只不过这次掉落并非违背主人的意愿, 沈凌也没有被捂住眼睛,她亲眼看着这颗象征着婚姻的戒指被摘下、降落、着陆、滚动。
一路滚进了路边的沟渠。
她的腿也随着掉落的戒指变得有点软了,只好一点点蹲了下来,恍惚伸手去捡那枚戒指。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摘下戒指的人淡淡地问,语气里的失望也是淡淡的“不是说好你会乖吗”
“我不,不是的, 我”
“我不认识这样的沈凌。”
浑身上下都在发冷, 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有时候,某个人的话语,就能比拟摔打在全身的暴雨,比拟数年一次登陆的台风。
“我不喜欢这样的沈凌。我喜欢的沈凌是只乖乖的小猫。你真令我失望。”
“等等, 不行, 阿谨, 你听我”
“再见。”
再一次的,沈凌从梦中惊醒了。
汗水淋漓,浑身发颤。
她愣了好一会儿, 意识到自己坐在卧室里的床上后,急忙伸手去摸索旁边的位置一如既往的没有温度,一如既往的整齐干净,枕头上没有任何凹陷。
没人躺过,没人回来,没人发现。
甚至她还在床头柜摸到了自己被雨水打湿大半的烟盒,与旁边的火柴。
“噩梦啊。绝对是噩梦。幸好幸好是噩梦。”
呼。
同样是从梦中惊醒,这次心里却一点失落惋惜都没有。
尽管梦里的阿谨是回来了可她不想要那样的回来对,她不想要一丁点都不想要
阿谨回来那天她一定是把自己打理得漂漂亮亮的,穿上那些他曾买给自己的漂亮裙子,戴上他挑选的小贝雷帽,乖乖地等在某个地方然后场面会像夜间电影里描述的那样,会很棒,很完美,进行得非常顺利
“就是这样。就算梦里有回来的阿谨,我也不喜欢。”
因为回来的阿谨见到的,不是他喜欢的那个我。
绝对不是。
终于,呆坐在床上愣了半晌,沈凌摸摸脸上的汗,决定下床给自己倒杯温水,去洗手间洗把脸。
当她决定洗漱时,才意识到身体已经不发凉了虽然淌了很多汗,但卧室的门窗紧闭,单独的小空调正徐徐吹着暖风。
“电费”
艾伦他们是用手机预付了多少啊。过几天把现金邮寄过去吧。
房间里漆黑一片,窗帘也紧紧拉在一起,沈凌一开始下床后的那几步走得有点趔趄,所以她不得不伸出手臂去扶周围的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