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了她和弟弟。
抛弃了整个教团。
黎敬雪不明白,黎敬雪当时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黎敬雪只是木讷地点头听令,黎敬雪
黎敬雪后来想,她是有那么一句,必须在告别时说给薛谨听的。
一句根本不遵守规则的话。
可她似乎,再也没有机会了。
半小时后,酒店大堂
沙发上的黎敬雪终于等来了沈凌。
后者一路蹦蹦跶跶,抱着一只手提式的古董收音机,整体外形则像一只被裹成球的毛茸茸,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怎么了阿谨说你来找我什么事要来这里说我今晚就回教团呀”
黎敬雪握紧手掌。
她是监事会的主席,她需要查明真相。
这是作为我执事的凭证。以后见铃铛如见我。
她不明白,那么模糊的暗示她不需要理睬。
她想对薛谨说一句话,这句话几百年后同样适用。
她是和教团一起被薛谨抛弃的。
他只是离开了。
她
“是这样的。”
黎敬雪掐住掌心,面色镇定,“还记得我之前对您说过的疑点吗关于廷议会。”
“是呀怎么了”
“我是来强调这一点的。”缓缓从包里掏出文件,就如同一开始她的目的,“这里是廷议会数百年来财务的流水记录,请您过目。”
“我想这是一份充足的证据,证明廷议会与总教长之间存在着某种从属关系我建议您重点关注廷议会主席,最好是今晚,您可以去试探一下那位大人的情况。”
“的确。我明白了,今晚我抽时间去趟廷议会。”
她要他隐瞒的真相。
她拒绝遵守规则。
与此同时,回廊,某处寂静的角落,廊檐下的阴影
“酒店入住身份没有异常”
“是祭司和监事会主席订下,共同居住的总统套房,大人。”
“登机信息没有异常”
“祭司旁边是张空票,购买人是监事会主席,似乎是为了让祭司放置多余的行李。”
“机场录像里没有异常”
“检票时祭司前方的男人48岁,国籍j国,是为前来a国参加考察的公司中层管理人员。祭司后方的女人19岁,国籍c国,是受邀来a国拍摄的职业模特。验票出站时同上,录像没有抖动或模糊痕迹。”
是吗。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水面。
身侧汇报的总教长像证明什么似的又急急开口了。
“一切都没有问题,大人,我们反复检查了三遍。”
他这才敷衍地点点头。
“放心,我只是确认你知道,凡事必须”
“凡事必须准备万全,我知道。这是您教导的。为免意外,黎敬雪是否要再次”
“不必。两次关押只会加剧她的疑心,黎敬雪不是傻子。”
但太聪明也不好。
碍事。
“大人,接下来就是献祭仪式的准备”
“嗯。下去吧。今晚十一点,去请来主持仪式的祭司,教团全体戒严,封闭总部所有出口。”
阴影下的人动了动,侧过脸来。
露出眼角的那滴泪痣,与藤紫色的双眼。
“必须按照计划来,一步一步都要谨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