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方强不可能不知道。
    而沈周周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孤儿院的小孩儿都是脑子还没长好就知道用哭和卖萌装乖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大多时候恶意直白又没有下限，她一点都不喜欢小孩。
    佘方强被沈周周盯着依然很冷静，他又抽出两份文件“符合你要求的还有两个综艺，但是从时间上来说，都不太合适。”
    沈周周打开看了一下，另外两个综艺分别是荒野求生记和姐姐穷游季，算是目前比较火的基建今夏和花样姐姐跟风综艺。
    “啧”沈周周将自己摔桌子上的文件夹又捡回来，“那就这个吧，可以跟他们签合同了。”
    佘方强露出果不其然的神色“我已经替你签下来了，十天后开始直播。”
    沈周周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她忍不住气笑了。
    “佘方强，我不需要记性不好的经纪人。”沈周周双手撑在他办公桌上，笑容慢慢收起，居高临下看着他，“我留着你不是怕你反扑，你大可以试试，我有没有本事在自身无恙的情况下叫你身败名裂。”
    林芝坐在门边儿，吓得呼吸都放轻了，俩人不会打起来吧
    “唔，对了，我记得程总说过，你最喜欢钱是吧”沈周周看着佘方强铁青的脸色，歪了歪脑袋，一张素颜清纯又无辜，只眸底一片深黑，“你电脑上那个加了摩斯密码的文件，足以让你赔得倾家荡产还要在牢里再关多久来着”
    佘方强脸色一变，脸上愤怒的神色慢慢平复下去。
    “所以你看，明明是个混蛋，只重视利益，你却偏偏跟我这儿玩儿重视自尊这一套，你觉得自己演技比我好”沈周周轻笑出声，直起身来，眼神里的冰冷和不耐清晰可见，“现在请你告诉我，听懂了吗”
    佘方强平静地点点头“懂了，以后我不会在未经过你同意的情况下做任何有关于你的决定。”
    沈周周定定盯着他看了会儿，看得佘方强几乎以为她一切都尽在掌握。
    “我这个人不喜欢赶尽杀绝，可我也从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沈周周转身往外走，“这世界好人不多，有底限的混蛋多得是，若是你学不会听话”
    沈周周话说到一半儿，就带着林芝离开了他办公室。
    佘方强好一会儿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开窗户深吸了口气。沈周周眼神中的恶意和邪肆如同实质，让他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他以为能够在台上维护粉丝的沈周周，也许性格里还存在着当初的软弱，他错了。
    恶人为善不过是为了心中的值得二字，可若是以为恶人可欺，只怕是分分钟要下地狱。
    没有第二次机会吗佘方强摸索着与他气质完全不相符的陈旧腕表，眼神黝黑，若是沈周周这次能解决萧念蕾的为难，他就认了。
    沈周周说的没错，他是个只看利益的混蛋，如果能确认沈周周是利益最大化的存在，他可以做对方最忠诚的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