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为什么不看完烟花就走了”宁适憋了大半路,终于问出口。
“我那天晚上穿太少了,觉得冷,就着急回家了。”
宁适哦了一声,“以后这种情况你可以和我说,我回房间拿条毯子不是更快。”
“没关系的。我也不那么喜欢看烟花。”
“可是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么”宁适蹙起眉。
“咳,人总会长大”桥边不远处有人叫卖,她一指,“买串冰糖葫芦消消食吧。”
云知上前拣了一串,问宁适要不要,他摇摇头。
这儿卖的糖葫芦是纯山楂的,不像北京卖的内有乾坤,表皮裹的糖衣不够甜,山楂太酸,口感也远不如正阳楼那回吃的冰脆。
寻常人家过年都是和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块儿,也不知沈一拂此时在做什么
云知啃了两颗,顿觉索然无味,剩着一大串也舍不得扔,就这么把持着。宁适看她不吃,问“不好吃”
“太酸了”
“我喜欢酸,要不给我吧。”
“啊”
不等她反应过来,宁少自然而然从她手里拿去咬了一口,看她一脸微诧,“怎么了”
“没。”云知隐隐觉得哪里不妥,忖度着,人小少爷不愿浪费时下的小年轻不拘小节,不必小题大做。
她不知,快走两步的宁大少脸上悄然露出了蜜糖一般的笑,好巧不巧,桥的另外一头,有两兄弟整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正是傅家两兄弟。
这头的云知和宁适也睨见了他们。
确切地说,宁适看见了傅闻,云知先瞧到的是傅任。
她心说傅公子怎么会来苏州莫非沈一拂也来了
未及欣喜,傅闻先奔上前来“你们怎么在这儿”
宁适“我们都是苏州人,不回老家过年哪过倒是你,怎么也跑这儿来了”
“我在北京过完年来的,我哥要来找人,就来了。”傅闻说到此处,颇感骄傲的将傅任介绍给两个同学“这是我哥,东三省保安司令部的少都督。哥,这就是我同你讲过,开学仪式上被我揍惨的那个宁适。”
傅任冲宁适摆了个得意洋洋的颜色。换作平日,宁适少不得要反驳回去,这会儿人有当军阀的哥哥做靠山,宁大少也不至于不识时务的去逞口舌之快,只得咽了这哑巴亏。
谁知傅闻不见好就收,又问宁适“你俩是不是恋爱呢”
云知吓了一跳,宁适抢声道“胡说什么”
“瞧你紧张的。”傅闻一脸“被老子识破”的冷笑,“小心开学了我就告诉校长”
宁适“校长已经辞职了,谁怕谁何况校规只说在校期间不能恋爱,校外的事,谁都管不着”
“”这回答的重点难道不会越抹越黑么
云知下意识瞄往边上,傅任虽装不认识她,脸色却不太好,她只好先同傅闻道“之前你还邀我去和鸣都会,我们不也没有恋爱么”
实则那次是傅小爷心血来潮追求她,她故意旧事重提,傅闻果然怂了下来,干笑两声同哥哥说“课后同学聚会而已。”
“对嘛,我和宁少也是同学聚会。”她说“这么巧,不如大家一起”
“不用了吧。”
“好。”
说好的是傅任,说不用的是傅闻,他难以置信看向哥哥“哥不是说还要赶时间找人”
傅任说“难得遇到你同学,不请客岂不是显得我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