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尔的手里掐着一张羊皮纸,看起来像是一封还没有寄出去的信,然而在莱西娅站在门外望着他的这段时间里,他却只是一直在用手指蹭着猫头鹰的喙,似乎并没有将信交给它的意思。
正当莱西娅思考着该说些什么的时候,西里尔却忽然开口了,似乎是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到来。
“如果我能学会阿尼玛格斯的话,我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只猫头鹰。”他头也不回地说,“我和德拉科不一样,我喜欢飞天扫帚的原因不是因为热爱魁地奇,而是因为我向往在高空中飞行时,那种被没有尽头的渺远和广阔包围的感觉。”
莱西娅看着他,没有接话。
“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这种心情,迫切地想给一个人寄信,把所有埋在心里的话一句不落地写在上面,寄给那个人。”西里尔的目光穿过墙壁上的窗洞看向外面的天空,声音像是穿堂而过的风,有些凄然。
“可是每当我写好信后,却都不知道该寄给谁。”他说着,轻笑一声,“你能想象吗世界那么大,世上的人多得数都数不清,还有这么多聪明机灵、无论去到哪里都绝不会迷路的猫头鹰们,而我却连一封信都寄不出去,因为我根本无人可寄。”
莱西娅望着西里尔落寞瘦削的身影,感觉心脏一绞,隐隐地疼了起来。
“所以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只猫头鹰,如果我的信寄不出去,我就自己拿着它,不停地飞,直到找到一个愿意听我那些不堪、晦暗的满腹牢骚的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旁边的窗洞,风吹乱了他的金发,莱西娅看着,心底突然没来由地生出一丝惊慌。
“你可以寄给你父亲、你的哥哥,还有你的同学、朋友,甚至是霍格沃茨的老师们,我想他们都会愿意听的”她说着快步走上前去,竟然生怕他会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西里尔侧目看向她,莱西娅被他发红的眼睛吓了一跳。
“莱西娅,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事,你能原谅我吗”他没有拿着羊皮纸的手微微抬了一下,似乎是想去抓莱西娅的手臂,但是犹豫再三过后,还是垂了下去。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莱西娅意识到事情似乎比想象中更加严重,焦急地问道,“如果是预言家日报上说的那些,没关系的,我们作为朋友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绝不会相信那个丽塔斯基特所说的任何东西。”
“卡桑德拉她很担心你。”末了,她又补充道。
西里尔微微皱着眉,与她对视了良久,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那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他的眼神游移了一阵,再聚焦的时候,眼底多了一抹急切的神情。
“莱西娅,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事情,你能原谅我吗”他的眼睛又红了几分,重复着问了一遍刚才的话。
莱西娅盯着他,觉得五脏六腑像是正在被什么东西翻搅着。
良久之后,她闭了闭眼,缓慢却肯定地回答“抱歉,我不能。”
西里尔的瞳孔有一瞬间的震动,脸色变得有些发白。
“如果你坚持这样问的话,我只能给你这样的回答。”莱西娅感觉嗓子有些发紧,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你比我认识的任何同龄人都要理性,西里尔,既然你这样说了,我知道你指的肯定不是像往坩埚里扔粪蛋一样的恶作剧。”
“如果你要做的事情与我有关,那么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我不是圣人,我有自己的底线,不可能无限地去包容和原谅。”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而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