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伸手,食指轻按了一下她的眼角,指尖一片微小的湿意,接着是辛西娅的眼睫毛轻轻扫过。
“梅林在上。”
他们交换戒指,同样的款式,铂金戒身,方形的白色蓝宝石。
和蔼的、胖乎乎的阿芒多迪佩特发出一声小小的欢呼,她掏出魔杖,往上一指,一道绚丽的、银白的的流光在头顶炸开,成千上万只蜡烛悬浮在半空中。接着所有人都欢呼起来,纷纷掏出魔杖,往被施了伸展咒的礼堂上方发出一簇一簇火红的、浓绿的、银白的、金黄的礼花。
阿不福思在欢呼中冲他们两个大声说话,但辛西娅没听见,她仍盯着两个人握起来的手阿不思的手在发抖,从刚才给她戴戒指起就在发抖。
辛西娅上次见他这样,还是1899年的夏天。那个晚上,她躺在圣芒戈的病床上指责他,阿不思就把头埋在自己枕边,占据了小小一角雪白的床单,在她的目光下因为克制而不停发抖。
她眨眨眼睛,去掉眼里的湿润,唇上一片柔软,一个轻盈的吻,阿不思又在含她的唇瓣了。
她抵着他的肩和他分开,扭头“阿不福思”
阿不福思已经开始准备狂欢了,鼓掌的姿势活像个海豹,又哭又笑,小孩子一样蹦起来。
辛西娅继续喊“交给你了”
阿不思冲没反应过来的山羊眨了下眼,猛地一搂辛西娅,紧接着“啪”地一声。
山羊弟弟张大了嘴。
他们在完成自己婚礼的主要部分以后,没管自己的弟弟,没管曾经的、现在的同事,也没管从少年时代起就开始通讯的知交好友,看着他们长大的校长,一手培养起来的学生,就这样跑了。
埃菲亚斯多吉的孙女都已经出生了,他举着魔杖还在发射礼花,震惊地喊“他们跑了”
辛西娅邓布利多哈哈大笑“你怎么知道我想这样干”
她没等阿不思回话,也根本不是在问他,辛西娅跳起来,快乐地勾住了阿不思的脖子“全交给阿不福思吧,我今天不想管了啊我们没有跳舞我还有件短些的礼裙没有穿,它漂亮极了阿尔你穿这么多层热不热移动方便吗阿尔”
辛西娅反应过来他一句话还没说,就去探阿不思的脸色“怎么不说话是不舒服吗阿”
阿不思垂目,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刚才含咬的柔软触感还停留在齿间。
辛西娅的话被吞没了,狂风暴雨席卷了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她刚才两只手都勾住了阿不思的脖子,恨不得挂在他身上,身后是棵高大的山毛榉树,方寸之间简直无处可逃。她窄窄的、细薄的腰肢被攥着,像是被攥住了命门,变成软软的一团云。阿不思的鼻息喷在她脸上,含咬、翻搅、吮吸、纠缠、避无可避。辛西娅呜咽着,在浅浅的水声中面色泛起潮红,连着脖子、肩膀和裸露在外面的手臂。
窒息的感觉一波一波地冲刷她崩塌的理智。
阿不思放开她,满满当当地把辛西娅搂在自己怀里,克制着不再吻她,可能是天气太热了,或者他穿的太厚,忍耐的汗水争先恐后地从汗腺中溢出。
“今天很漂亮。”
辛西娅有些恍惚,慢慢滑到他怀里被接住,手穿过最外层的巫师袍搂住他的腰。
阿不思抱着她,盯着远处天边的晚霞,从浅红到深紫,一层一层均匀地涂抹,像奶油蛋糕。
天要黑了,他要带着自己的新娘回家了。
辛西娅在他怀里好奇地摸那枚仅存的老旧徽章,林间有树叶的芬芳,又高又远的天空,层层涂抹的紫色晚霞,风一阵一阵,“哗哗”地吹动。
前所未有的神圣感觉弥漫上来,刚才卷起的欲念和冲动一瞬间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