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正看见瘦橘猫迎着月光蹲坐在墙上,见她望过去,冲她龇了龇牙。
“你这母猫,不是说不为难声声了吗怎么又来了啊”
来得正好。
苏轻鱼看着它,忽然之间便有了一个想法。
一个荒诞、疯狂,却又可行的想法。
她思忖着什么,一时之间没有回答橘猫的话。
直到瘦橘猫有些不耐烦了地跃下墙头,走到了她的面前想看看她在搞什么鬼,她才忽然抬起了猫头,冲橘猫眯了眯那双碧绿的猫眼。
“喂,有人想要赵寒声的命,你想救下他吗”
瘦橘猫顿时立起了毛“谁我这就去抓毒蛇放他被窝里”
苏轻鱼仍旧没回答他的话,而是伸爪子在杂草上刨了刨,亮出尖利的爪子。
“那太慢了,我们得想个更快的办法。”她的声音云淡风轻,咬字却很笃定,“你有朋友吗都叫来帮忙吧。”
采荭回到自己的住处后,第一时间点亮了油灯。
她极怕黑,平日里同住一屋的采箐都会提前回来,替她照亮卧房,但今日采箐告假回家,便只有她自己来做这些事情了。
火焰亮起,映出整间卧房温暖明亮,地面整洁。屋内桌椅齐全,摆设讲究,窗户纸也是入秋后新贴上的,洁白规整,任凭外面的冷风再厉害,也休想吹进来哪怕一丝。
采荭心满意足,坐在桌边替自己倒了杯水,在赵寒声处受的气似乎也找补回来了一些。
他冷漠如冰又如何,看不上她又如何任凭他再怎么挣扎,也只是府中一个卑贱的庶出子,待遇连她这个丫鬟都不如。她尚且能吃饱穿暖,住在风吹不透的屋子里,他却只能吃糠咽菜,住的破屋子连风都挡不住。她不信他能一直这么骄傲下去。
只要明天一到,她就去求见王妃,她倒要看看,在王府护卫的鞭子下,他还能冷漠到什么时候
采荭正这样想着,却听身后“吱呀”一声,像是有人推开了房门。
“谁”
她惊得立刻回头,门却仍旧好好的关着,刚才的推门声像是她的幻听。
“滴答”一声,又像是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了地面。
采荭瞪大了眼睛,在心里确认这一次不是她的幻觉。她喉头滚动,费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液,明明刚喝过水,嗓子却干渴得厉害。
她微张着嘴,正要打量四周,又是吱呀一声,吓得她浑身一颤。
“谁”
“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窗户也“哗啦”一声突然打开,一阵冷风从窗外吹进来,带得油灯火焰勐地摇晃了几下,猝然熄灭。
房间陷入了一片不能视物的黑暗之中。
就是在这样的黑暗里,突然之间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古怪声音,像是有毒蛇在爬行,又像是有蜈蚣在寻找食物。那声音像是远在天边,又像是近在耳畔,教人肌肤发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采荭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黑暗里她的听觉与触觉比平时灵敏了好几倍。她长大了嘴,却喊不出声音,只能“嗬嗬”地急促唿吸着,冷汗流了一身。
她清楚地感觉到有冰冷的液体顺着房梁滴下,“滴答滴答”,落在她的额头,顺着鼻梁一直淌到了唇边。咸腥的味道如一只枯瘦的手,捂住了她的口鼻,让她除了这令人作呕的味道以外什么也嗅不到。
是血
为什么会有血
有软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从她的指尖蹭过,触感极细腻,却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采荭绝望地意识到除了她以外,这间屋子里现在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