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亚娟心里的火熄灭,接着而来的是对孩子浓浓的抱歉。伸手轻轻摸摸孩子后脑勺,小声的说“有一个大包。怎么办啊”
她态度软化,刘德才也不再怒火冲天,依旧不紧不慢轻轻的给孩子揉“应该没事,揉散了淤血就好。”
如今的人们养孩子都粗糙,沈禾却是后世过来的,知道这摔了后脑可大可小,万一颅内出血,事情可就麻烦了。不过那种情况毕竟是少数,且如今根本没有ct,说多了只会徒增担忧,所以她就什么都没说。
“哄孩子玩,别让她睡。观察一段时间孩子的反应,要是正常那就没事了。”
肖亚娟点头“嗯,我妈也是这样做的,你这也是听家里老人说的吧”
沈禾楞了一下,随即点头。老人们口口相传的经验有时挺有道理,若是让孩子睡着,那有什么情况也发现不了。很可能睡梦中颅内出血,再也醒不过来。
两口子不知是不是碍于情面,后来没有再吵。沈禾陪着肖亚娟带着小女孩玩,拿出背篓里的蘑菇给了肖亚娟一些。
“放粥里或者做面都好吃,让涵涵也尝尝姨姨家的蘑菇。”
“这多不好意思,你这可都能换粮的。”
“上回进山采的多,咱也尝尝鲜味儿,不用都换了粮。又不是没得吃了,那么抠搜干啥。”
肖亚娟闻言哈哈笑“苗苗,你这口音也变了啊一股大碴子味儿。”
沈禾也笑,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口音都会随之改变。也不知是水土的毛病,还是被当地人带的总之能完整保留自己的口音是件儿难事,他们这些知青有几个还是原来的样子或多或少都沾染了当地的乡音。
跟好姐妹闲聊,肖亚娟去泡了蘑菇,说要做白菇粥。让她留下来吃饭。她抱着涵涵,在背包里掏出两块红薯干逗孩子。
“不用了,我早晨蒸的菜窝窝还有好几个,中午的杂粮面也剩了不少。”
“留着明天吃就是了。”
“明天就坏了。”
“这天气坏不了吧”
“不行,根本不耐放。隔夜的食物就没法吃了。”
如今家家粮食紧张,基本都是一顿做一顿的,肖亚娟也没放过隔夜饭。闻言点点头“你少做点儿,这老是一顿做一天的,两顿吃剩饭哪行啊。剩饭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沈禾点头表示明白。“你复习的怎么样了,有把握吗”
“嗐,别提了。我高中时,老师经常缺席,这放下书本这么多年,你给我的那些题我好多都不会。自己瞎琢磨呢。”
“别着急,我抽空过来,咱俩一起复习。互相商量讨论,说不定能好点儿。”
“嗯。我正打算去找你呢。徐广发他们也想借复习题去抄,你说这借还是不借”
“借呗。不过限定期限还,别耽误咱用就行。”
俩人说了会儿闲话,天快擦黑的时候她起身返回。心里算着什么时候去接霍兴华,没料到家里已经有人准备了一出大戏在等她。
隔壁的李大娘左手拿刀,右手拿擀面杖,面朝她的小屋是大喊大叫“看,大家都看啊,这家狗吃了我们家的鸡。瞧瞧,那鸡毛还在院儿里呢。”
十多位吃瓜群众两旁围观,对着沈禾这小院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季节万物萧条,花墙也只余光秃秃的杆子,起不到遮挡视线的作用。稀疏的篱笆离得近了可以清楚的看到里头。
沈禾近前刚好听到老太太这话,下意识的转头瞅了狗狗一眼。“你偷吃隔壁的鸡了”
虽然这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