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困。”
怀恩不敢再劝,只得叫人送了些宵夜过来,直到东方见白,皇上才收了笔去休憩了片刻准备上朝。
一连五日,哥舒烨都批奏章到天亮,处理政事的时候神采奕奕,丝毫看不出是熬夜了,反而日日守夜的怀恩被熬的越发憔悴,眼下乌黑一片。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某一日下早朝撞见了赵司徒才好些。
赵谦瞧着几日不见便看起来疲倦不堪的怀恩,忍不住问“怀恩总管怎几日不见这副模样”
怀恩唉声叹气,苦着一张脸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儿与他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他长叹一声,“司徒大人,您说,这什么时候是个头阿,奴才熬坏了倒没事,可咱们皇上可是国之根本啊。”
他知司徒大人办法最是多,向他一辑到地,一脸诚恳,“还请司徒大人劝着点儿。”
赵谦点头,便朝着宣德殿去了。
果然如怀恩所说,皇上正批阅奏章。
他上前行了一个礼,道“皇上最近越发勤政了,这是东魏之福。”
哥舒烨闻言抬头,“你来了,正好陪朕下一局。”
怀恩忙在窗前矮榻上摆好了棋盘,在一旁烹起了茶。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哥舒烨看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棋子,将手中黑子丢进棋瓮,“朕输了。”
赵谦感叹,“大王有心事”
哥舒烨低头捡棋子,“何解”
赵谦轻叹一口气,“臣与皇上下棋,从未赢过,想不到今日居然赢了皇上半子,说起来,臣应该要多谢这个让人赢的人才是,竟有这么大的本事乱了皇上的心。”
哥舒烨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他眼前自然浮现出那日为桑琪上药,她明知疼痛难忍却咬唇默不作声的脸,顿觉心烦意乱。
“看来皇上今日是没有心情与臣对弈了,臣先告退。”赵谦说着起身告退。
哥舒烨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赵谦起身懒散的向他行了一礼,“那臣,就先行退下了。”
上面的人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赵谦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要走,谁知身后传来了哥舒烨迟疑而又别扭的声音。
“你,你最近有没有到过春风阁”
赵谦弯弯嘴角,回过头一脸夸张的嚷道“臣怎么能到那烟花之地去,皇上实在是冤枉臣了”
哥舒烨乜了他一眼,“说人话”
赵谦又坐了回去,笑眯眯的盯着哥舒烨,“皇上可是遇见了什么难事”
哥舒烨略微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脸去,“就是,就是原本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是不是从前对你千般好万般好的人突然有一天对你视而不见了”
哥舒烨如同被人戳穿了心事,一脸不耐的冲他挥了挥手,“没什么,你走吧。”
赵谦也不甚在意,转身便走,走了没两步他看了看立在一旁的怀恩,向他拱了拱手“怀恩总管,我听说城内新开了一间酒楼,乞巧节那日开张,厨子是从李朝来的,菜做的极好,有空一起去坐坐我请客”
怀恩赶紧还礼,笑眯眯的说“司徒大人客气了,我请,我请,那”
他一抬眼,便看见皇上一言不发瞧着他,赶紧住了口。
赵谦也不甚在意,朝他拱了拱手便大步走了出去。
怀恩见皇上不大高兴的样子,悄摸摸的冲殿中写低头杵在那儿盯着自己脚尖目不斜视的小林子挥了挥手,指了指门口。
小林子听话的弯要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