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贺谷不,不是。
这个声音比多贺谷多了点什么她唱得十分轻松,声线的线条也更加明晰。
他认识的人里面,唯一称得上“有才”的人大概就是声乐系的多贺谷彩子,她的声音十分曼妙美丽,共鸣强且映射丰富,是唱美声的好材料。
而这个声音如果不是年龄更大,那就是,那种真正的天才。
千秋真一在篮球馆外面的长椅上找到了人。
意料外的年轻。
年轻,甚至是“小”,稚嫩得像春日树枝上抽出的新芽。
但是如果闭上眼睛,传到耳朵里的歌声却足够成熟,情绪十分流畅,如果类比成小提琴,那就是乐句间的衔接圆滑自然,里面有澎湃的感情带着强烈的叙事感冲击着耳膜。
他知道这个人,他在前几天刚刚查过这个人。
一定程度上,赤司征十郎是对的并不是所有的演奏者都能合上这种程度的人声。
意大利声乐大赛少年组美声冠军,二十年前享誉艺术界的意大利歌唱家、瓦内莎维也拉唯一的弟子
“秋染琉璃音”
本少爷能合得上。
赤司征十郎走出篮球馆的时候,千秋真一正在把小提琴驾在肩上。
“不管怎么想都是贝多芬吧”他一边说,一边在拉出一串清澈的旋律,“贝多芬也并不都是贝五那种磅礴的命运感,这里刚好适合春天奏鸣曲”
在开始演奏之前,他一不小心看到余光里的赤司,整个人就像是卡住了的唱片一样,忽然之间停滞了。
“午安。”赤司在这个间隙走过去,“看来你们聊得很开心。”
最后一句话是对琉璃说的。
“征君征君”琉璃挥在半空中的手随手就扯住了他的衣袖,她用赞叹的语气表示,“这是刚才琴房里的千秋学长,是指挥家塞巴斯恰维也拉的弟子”
“嗯。”
“姆”
他的反应太平淡了,琉璃歪头思考了一会,“征君认识千秋学长吗”
赤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对着呆滞的千秋真一露出一个微笑“算是吧。”
“”
千秋真一还是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宛如五彩斑斓的春天里褪色了的黑白照。
这是什么情况现在是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什么了来着他刚才是不是想了“本少爷一定能给她合音”
他难道不应该在周末彩排的时候嘲笑赤司“你推崇的人也不过如此”吗现在这个发展怎么变成了他特别想要和对方合作
生气这都是阴谋
重新上色的千秋真一重新启动,他“啪”一声盖上小提琴的盒子,“刷”一声站起来,“嗖”一声蹿到五米开外“我要回去了”
“”琉璃满脸问号地看着他怒气值爆棚的背影,完全搞不清楚情况的扭回脸向赤司确认,“发生什么了吗,学长为什么走了”
“大概是指挥家的情绪波动吧。”赤司非常淡然地揭过这个话题,“你们聊了什么”
“哦。”琉璃点点头,想了一下,忽然间又高兴起来,“那个,刚才吹了一阵很大的风,我说像莫扎特的回旋曲”
“”
“学长不同意,他说没有那么激烈,应该更缠绵一点。”
“”
“然后他要拉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