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齐王府那边有没有催谢嘉言,明姝就不知道了。
他从来不会让这些事烦扰到她。
无论是先前突然的赐婚一事,还是如今迟迟不成婚,明姝都没有听到过任何来自齐王府的不满言论。
这也让明姝少了许多压力。
她原本以为,自己想要嫁给谢嘉言,恐怕会遇到不少艰难险阻。
可事实上,一切是不可思议的顺利。
除了最开始她自己有过担忧与犹豫,之后便是一片坦途。
即便是因为她此时身份特殊,暂时不能成婚,他也愿意一直等她。
回想起谢嘉言在说出这番话时的神态,明姝心中暖洋洋的,也不知是不是酒意上头,面上浮现半朵绯红。
“我还不着急,皇上后来也再找过我,说至少要等我过了考察期,职务稳定下来,再谈成婚之事”明姝抿了一口酒,慢声细语地道。
她其实明白景帝的顾虑。
成婚和事业看着并不冲突,可怕就怕若是成婚了,她和谢嘉言小夫妻浓情蜜意,一来无法完全专心于事业之上,二来若是不慎怀孕了,岂不是要耽误许久。
想到这,明姝没忍住叹了口气。
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怀孕永远是女业的最大阻碍。
她摇摇头,让这种沮丧情绪脱离脑海。
困难已然存在,抱怨没用,去想解决之道才是正解。
在江乐之灼灼的眼神下,明姝略作思考,道“若要说一个确切日子,大概要是明年年底了等他考完。”
“嗯”捕捉到明姝话语里的讯息,江乐之微讶,“谢世子要参加这回的科考”
他们这一辈的人可都听得传言,说谢世子醉心学术,眼高于顶,不屑于与旁的俗人竞争,也无意于科考。
否则,以他的才学,早在前些年应该就能金榜题名,成为那年纪最轻的状元郎了。
对此,明姝摇摇头“并不是这样。”
他虽然平时表现得略微高傲,可却远没有传闻中那般傲慢无礼,一直没有参加科考也只是因为江太常不许罢了。
江太常曾评论过谢嘉言“极慧”二字。
也就是说,他聪颖过人,学什么都很快,文章、书法、画技、琴艺只要他愿意去涉猎的领域,都能有所建树。
实乃天纵英才。
可先贤又有言“慧极必伤”。
他在极小的年龄便取得了许多人一生难达的成就,一路簇拥盛誉而行。
若是再过早参加科考,取得那状元之位,恐怕会难以化解此等重誉,甚至影响到心性。
于是,在江太常劝阻下,他便一直没有去参加科考。
到了这两年江太常不设限了,谢嘉言自己却没什么兴趣了。
直到明姝上回和他讨论起先代的一些年少成名的文人,有哪些个考中过状元,又有哪些个考中了探花
许是她说起那些事迹时眉眼弯弯的模样激到了谢嘉言,他愤愤道“这有何难。”
便决心也要参加这一回的科考。
两人便就此约定,他考中之时便是成婚之际。
听完明姝慢吞吞的叙述,江乐之啧声道“谢世子果然是自信,这等事都能拿来做赌约。”
“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他没考中该如何你们的婚期还要往后推”
明姝挠头,发觉自己好像完全没想过他会考不中。
在她心目中,他几乎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