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二被吓得蜷缩成一团,哆嗦道“六哥我受不了了,你快把她弄走吧,我他妈要被哭疯了”
老许也受到了哭声的影响,死死捂住耳朵道“不能听不能听不能听”
裴宴清直勾勾地盯着大门,试图从女人的举动里发现些什么。
尖利的哭声穿透耳膜,刺破胸腔,令人的呼吸变得急促。
刚开始裴宴清并没有察觉到呼吸出现了问题,但隔了三四分钟后,老许和罗二忽然掐住自己的脖子,涨红着脸说不能呼吸了。
在某一瞬间,享堂里的氧气仿佛被抽得精光。
巨大的空间好似一下子就缩小了般,将他们罩在其中,犹如一个封闭的棺材盒子。
三人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甚至大汗淋漓。
女人绝望的哭喊声还在耳边徘徊,尖锐凄厉,无助又愤怒
缺氧导致罗二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两眼翻白,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老许则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裴宴清头晕目眩地站起身,浑浑噩噩的向供台走去。
眼前的场景重重叠叠,高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摇摇晃晃,明明只有几步路,脚下却似千斤重,步履艰难。
最终努力了许久,他才把林绪生的牌位摸到了。
缺氧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他狼狈摔倒在地,呼吸急促道“林绪生,我带你出去,带你出去”
那块牌位仿佛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裴宴清死死地抱住它,不停地念带它出去。
女人方才还在绝望哭喊,现在却咯咯地笑了起来,诡异得令人汗毛倒立。
一只惨白的手忽然从牌位里伸出来抱住了裴宴清,尖利的指甲割破他的皮肉,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
它们疯狂地穿透裴宴清的身体,满地血腥惨不忍睹
老许被那场面吓坏了,崩溃喊道“六哥”
身体里仅存的力量促使他向裴宴清扑了过去,试图拯救。但转瞬,裴宴清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都变了模样
空间仿佛被凝固。
享堂里依旧如昔。
熄灭的蜡烛重新亮开。
关闭的大门重新开启。
新鲜的空气再次灌满胸腔。
没有女人的哭喊声,也没有鲜血淋漓,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许懵逼地看着旁边的裴宴清和罗二,记忆像断片了一样,久久回不过神儿。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整个祠堂,如果不是看到裴宴清的怀里还抱着林绪生的灵牌,他们几乎会产生错觉,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
罗二早就被吓尿了,哆嗦喊道“六,六哥”
裴宴清低头凝视怀中的灵牌,隐隐明白了什么。
老许欲言又止,“这牌位”
“带走。”
罗二早就想滚蛋了,麻溜地爬起来往外头走。
裴宴清的脸色很不好,白瘆瘆的,像鬼一样。
老许抱着牌位跟在他身侧,担忧问“六哥,你没事吧”
裴宴清没有说话。
前面的罗二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享堂,身穿嫁衣的女人像木头似的杵在门口,灰白的皮肤在烛光的衬托下散发着阴深深的死气,没有瞳仁的眼白好似在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罗二被吓坏了,差点腿软跪了下去。
驼背孙不知道跑哪躲着去了,任由三人开门离去。
刚走出祠堂,裴宴清就扶住一棵树干呕起来,罗二赶忙问“六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