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的村民们瑟瑟发抖地跪在自家屋门口,碟子上放满了瓜果贺礼,门前的香烛烧得正旺。
两个新人从他们门前走过,留下满地雪白纸钱。
身后的鞭炮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红白相交,悲喜相交,整个场景荒诞又恐怖。
孙家祠堂的大门口已经铺上了红毯,里头的村民们心惊胆战地等候鬼嫁娘的到来。
族长受不了此番屈辱,不停的在享堂里给孙家祖宗磕头谢罪。
稍后一人匆匆跑了进来,小声道“族长,新人来了”
族长连忙起身,咬咬牙出去接迎。
祠堂门口的炮仗被点燃,炸得里头的人们心肝狂颤,有人小声祈祷,“可千万莫要出岔子。”
炮仗炸完后,媒婆高声道“吉时已到,请新人入厅”
两人齐齐跨入孙家祠堂,在他们走进祠堂的瞬间,里头的场景忽然变了。
喜庆的场景仍旧,只是新娘出场的方式却惨烈无比。
女人一身大红嫁衣,被两个男人又拖又拽架到享堂。绣鞋蹬落在地上,却无人捡拾,盖头斜斜搭在肩头,露出哭花的惨白妆容。
她拼命挣扎呐喊,娇弱的身子却敌不过男人的力道,凄厉的哭嚎声从祠堂里的每一个角落传来。
人们看到那场面,顿时便明白了什么,有人腿软跪到地上,有人受不了捂住耳朵到处乱窜,还有人则想逃出祠堂。
然而祠堂的大门已被关得死死的。
裴宴清目不斜视,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对周遭的混乱视若无睹。
享堂里的女人悲声哭喊,男人死死地按住她的头与公鸡拜了堂,随后他们把她暴力拖入一口黑黝黝的棺材里。
铁钉钉入棺中的声音与女人拍打棺盖的哭求声交织出一幕幕惨绝人寰。
待四颗铁钉把棺材钉死后,礼官高声道“礼成,入洞房”
乐队吹响唢呐,棺材被四人抬起朝祠堂大门走去,行至天井中时,牵着红绸花的裴宴清和鬼嫁娘与抬棺人相交,碰撞出水波般的震动。
棺中人绝望的哭喊声刺破了人们的耳膜,全都跟着悲哭起来,撕心裂肺。
整个祠堂里都弥漫着鬼气森森的哭喊,阵阵阴风袭卷,屋檐下的大红灯笼迎风起舞。
待二人进入享堂后,哭喊声才消失不见,只是供台上的灵牌已经七倒八歪,却无人打理。
媒婆尖声道“族长呢,族长去哪儿了”
不知是谁把颤颤巍巍的族长搀扶上来,哭得七荤八素的人们哆嗦着身子站在享堂外,媒婆不满道“怎么都拉长着脸,笑,给我笑狠狠地笑”
人们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纷纷贺礼。
族长咬牙望着眼前的璧人,狠狠地抹了把泪,站直身子高声道“新郎新娘就位,请新郎新娘进香”
媒婆笑盈盈道“跪”
新人双双跪下。
媒婆“献香”
新人行献香礼,礼毕,族长吊着嗓门道“跪,叩首”
新人再次跪下磕头,族长“再叩首”
新人磕完第二个头,族长继续道“三叩首”
磕头完毕。
媒婆“起”
两位村民上前搀扶新人起身,族长老泪纵横,悲愤道“一拜天地”
新人行跪拜仪式。
“二拜高堂”
新人朝供台上的灵牌跪拜,不少灵牌发出炸裂的声音,门口的村民们跪倒一片,敢怒不敢言。
“夫妻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