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地区的街道很宽广,在几个月前,每家店铺门前都会摆放彩绘牌子或是潮流音乐来吸引过路人。现在却寂寥得只有几个小摊贩隔的老远在马路两侧叫卖。
一家报刊亭外,有免费读物栏摆放在门口。即使店铺已经暂停营业,这个摆放着消遣读物的架子也没有被收起来。此时,两个身着黑色大衣的人站在报刊架前,手里的读物举得老高,将两人的面孔遮了大半。
光从背影来看,他们的身高不太突出,应该年龄不算大。其中一个留着黑色短发,脑后系着一个白色的绷带绳结,似乎是面部受了伤。另一个戴着高帽,将头发全部塞了进去,一丝也不得窥视。
“虽然是说过一切听你安排”伊万拇指不受控制地发力,将纸边捏得褶皱弯起,他的脸埋在张开的两页中,隐隐能看到露出的脸颊上有一抹淡淡的红晕。脑袋微微向右,伊万小声对身侧的黑发少年嘀咕着,“但是,为什么我们所有人都伪装了,只有你没有”
所有不能以身作则的领导者都是耍流氓
听到抗议,太宰治偏过脸,先是好笑地用手指将伊万嘴角因为说话而脱胶翘起的小胡子压回去,随后打发无理取闹的小孩般轻飘飘地说道,“我当然有好好伪装啊,你瞧我的绷带可都是特意换成新的了呢,还有还有我的头发也有特意弄得凌乱啊”
伊万手中的书一抬,隔开了太宰摁胡子的手,自己悄咪咪在报刊遮挡下将开了的半边重新粘好。由于一张口就掉胡子,他干脆将手按在了两撇小胡子上,坚持数落着太宰,“绷带换新的算什么伪装啊,还有头发本来就这么乱糟糟吧,根本和平时没两样我给你的帽子呢,连帽子都不肯戴,要不要这么敷衍啊”
为了太宰所谓的伪装出发,伊万做足了工作,但奈何手法不到位,工具不充足,最后只粘了胡须,戴了墨镜,再向中也借了两顶帽子用来藏匿发色。然而,一顶帽子提前给太宰送了过去,但这家伙说着会好好准备,到头来完全没有准备不说,还在旁边看笑话
“欸那顶丑兮兮的帽子吗”太宰视线转回展开的扉页上,满不在乎地说,“那么丑的帽子怎么看都只适合黏糊糊的蛞蝓,所以拿着它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冲到厕所里去了。”
“”伊万不可置信地张着嘴,墨镜掉到了鼻尖也无暇顾及,“你、你你,太宰那是中也哥的帽子会被打死的会被打死的吧”
“伊酱别担心啦,绝对不会让你被小矮子打死的。”太宰语气坚定地说。
不,他是担心自己告状后,太宰会被中也打得半死。伊万怜悯地看着尚还完好的太宰,伸手将墨镜取了下来扣在太宰脸上。
“阳光下看书会瞎的,在之前务必保护好自己的每一个部位。”
“唔哇,我会的。”太宰扶了扶镜框,似是没有感受到关爱背后暗藏的杀气,欣然从滤掉阳光的眼镜片后看着杂志上的各种娱乐新闻。
看到太宰大半的脸挡在黑漆漆的墨镜后,伊万满意地收回目光,脑袋贴着纸面,再次安静地等待起来。
计划第一步等待。
他们所要等待的是谁谜底很快就揭开了。
“小姑娘,给我来一束这种白色的花。”优雅的男声响在不远处。
“诶,啊是,那个,谢谢。”属于卖花少女清脆的声音。
男人声音响起的刹那,伊万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
放松放松他在心里循环着这句话,试图缓解这般不争气的条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