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想着还要坐人,田怀信都还想再多装点儿。毕竟他们住在琼江市最繁华的市中心,这些菜啊肉啥的,别说乡下了,就连镇上县里都比他们市里的菜市场便宜多了。
自从把媳妇儿送到了乡下,自己一个人打理生活开始田怀信越来越会过日子了。乡下的东西新鲜便宜不说,还随便你到地里挑,到鸡窝里选。
别看村里的人觉得他们加了价,啥东西都卖的不便宜,可跟那些精明的二道贩子比起来乡下的村民们还是非常淳朴的。
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哪怕地处南方,这时候也早就转凉了,山里的早上又要比城里多添了几分刺骨的凉意,不管是刚做完月子的媳妇儿,还是才满月的小苗苗,都是不能见风受凉的,所以对回去这一路上的保暖工作田怀信非常重视。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了,在众多行李中收拾了个能半躺着的空隙,垫上要带回家的旧褥子,把抱着孩子的媳妇儿从七嘴八舌告别客气的老张家女人堆中牵过来,扶上牛车坐好裹上被子,才顺势挤到前面坐着挡风,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转过头问“媳妇被子裹好没漏风不小苗苗呢,睡着没”
“没有,裹得严实着呢苗苗没睡着,不过乖着呢,一点儿也不闹腾。”刘桂枝看了看怀里睁着眼睛,却乖乖的不哭不闹的小闺女,爱的不行。
看了好一会儿,又检查了一下张小丫用吊盐水的玻璃瓶做的暖瓶有没有漏水,才扯了扯搭着的红布给她盖住脸,回答道。
可天太冷,围巾围满了脸就露两个眼睛,让刘桂枝说话都瓮声瓮气的有点儿不太清。
不过田怀信离的近还是听懂了的,于是对早就坐在前面准备赶车的张大春道“好了,表姨夫这回没啥遗漏的啦,可以走了,真是麻烦你等了这么半天”
一大早上的,一会儿这个拿丢了,一会儿那个没带上的,让早就架起势的张大春等了好半天了,饶是田怀信脸皮不薄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哎呦,这有啥,又没啥事儿,闲着呢好嘞都坐稳了,我要赶车了。”张大春客气了一句,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下,才用手里的牛鞭在空中一挥,“啪”一声,牛车缓慢的开始向前移动了起来。
甜水村虽然在偏僻的山旮旯里面,但因为山下面好几个甜水泉眼,建了个小酒厂,再加上旁边有座石头山,还有一个采石场,碎石子儿啥的有的是,所以哪怕山上的路都修得还算宽敞,至少牛车进进出出的一点儿问题也没有,路不难走也不算远。
而张大春也只是把田怀信他们送下山到采石场外面那条大马路上就行,毕竟他们要回市里去,坐牛车的话天黑都不一定能到家,而田怀信早几天就去釆石场跟人大师傅问过了,今天就一车石头要送,能抽出一辆车送他们一趟。
跟他们来的时候一样,送了一条烟,还塞了五块钱,虽然跟坐客车比起来贵了十倍不止,但他们东西多,还有个小婴儿,还是这种不用东一包西一包跟人挤挤挨埃,还能一趟送到家门口的省心省力,还不受累。
下了山到了采石场换车的时候,窝在妈妈怀里的田蔓草早就被颠来颠去的牛车给抖睡着了,牛桂枝抱着她坐进小货车里扯开了盖着脑袋的红布都没有把她吵醒。
不过这拉石头的小货车破破烂烂,一发动起来噪音老大了,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让睡得正香的田蔓草哪怕被难得细心的刘桂枝捂着耳朵,也吓得哇哇大哭着醒了过来。
等到被妈妈抱着又拍又哄的,田蔓草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想要立马止住哭声,却无奈身体不配合,十分羞耻的打了个哭嗝,然后自暴自弃的把头埋进妈妈怀里,不想见人。
几万年的老妖怪了,被一个小破车给吓着了,居然跟普